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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去就知道他們是出身於同一師門的師兄弟。二人的額頭上刺著陰陽魚圖案的刺青,一人頭上是陽魚,一人頭上是陰魚。

另外兩個人看起來活脫脫是一對孿生兄弟,相貌俊秀,身材欣長纖細,一身峨冠博帶,大袖迎風,三尺青峰劍宛若垂飾一般懶散地掛在腰間,透出一絲風流灑脫。

金刃披風聲震耳欲聾地朝著祖悲秋和鄭東霆撲來。鄭東霆用力一推祖悲秋的肩膀,將他的人橫移三尺,恰好躲開了這一擊。金光閃爍,一枚宛若金錢鏢的令牌觸目驚心地釘在二人面前的茶桌上,嗡嗡亂晃。祖悲秋定睛一看,這金碧輝煌的令牌上赫然刻著“江湖拘捕令”五個大字。

“二位可認得此牌?”那對一身塞外胡服打扮得漢子齊聲問道。

“認得……”鄭東霆冷汗淋漓,“這是關爺親筆簽下的拘捕令。”

“在下關中懲惡劍長孫仲。”頭上刺著陽魚刺青的漢子冷然道。

“在下關中揚善劍令狐傑。”頭上刺著陰魚刺青的漢子厲聲道,“既然知道厲害,便請兩位跟我師兄弟去關中一趟。關師伯正在刑堂恭候二位。”

聽到“關師伯”三個字,鄭東霆渾身一抖,關中刑堂三十六大刑,七十二小刑的各種刑具一件接一件地在他眼前浮現,他感到嘴角已經不可遏制地抽搐了起來。

就在令狐傑亮出自己名號之後,一陣清朗的大笑聲從那對奇異的孿生兄弟口中傳來。

一絲炙烈的紅紋在關中兄弟劍的眼中一閃而過。長孫仲第一個開口:“有何可笑?”

“關中刑堂,大小刑具太過兇殘,為什麼不讓我們越女宮來處理此事?越女宮移魂大法一經施展,無論如何冥頑不靈,都能口吐真言。”孿生兄弟中的一人冷冷一笑,揚聲道。

長孫仲和令狐傑悚然動容。令狐傑沉聲道:“兩位莫非是越女宮外閣劍客雙柳公子?”

“不錯,在下拂風柳十二。”

“邀雲柳十三。”

他們的名號一響起,祖悲秋只聽到三聲嘶嘶作響的倒吸涼氣聲從鄭東霆和關中兄弟劍口中傳來。越女宮自貞觀中期開始招募男丁,另建外閣鑽研新流派劍法,大唐江湖一時之間被越女宮出身的男子劍客所充斥。這雙柳公子在越女宮劍法的基礎上自創了迴風舞柳劍,此劍法要求雙劍合璧,心靈相通,極適合雙胞胎同使,一經施展,摧枯拉朽,威力驚人,因此這雙柳公子被人在背後稱作黟山雙煞,乃是人見人怕的狠角色。

長孫仲強自鎮定,開口道:“移魂大法一經施展,受術人終身痴傻,無藥可醫,方法似乎太過激烈。”

柳十三公子微微一笑:“宮主和昔日洛老前輩交情極深,洛家先祖也曾有恩於宮主故里,所以這一次洛家慘遭血洗,宮主極為震怒,已經下令不惜一切代價緝拿兇手。些許犧牲,相對於緝拿巨兇來說,乃是必須。莫非以刑名威震天下的關老爺此刻想要心軟了?”

“又或者,”柳十二公子語氣突然一寒,“兩位是想和我兄弟搶這份功勞?”

“冷……”祖悲秋此刻忍不住趴到茶桌上,渾身瑟瑟發抖。鄭東霆連忙將桌上的熱茶推到他眼前,小聲說:“趁熱趕快喝了,呆會兒更冷。”

看著五福茶樓中的熙熙攘攘,連青顏的臉上浮起一絲不屑之色:“都是些見風就是雨的無能之輩,可嘆我大唐自彭求醉之後再無英傑。”

“看來連兄對於鄭祖二人不是兇手一事,早已經心中篤定。”弓天影冷冷地說道。連青顏抬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淡然道:“鄭祖二人勢單力孤,洛家上下高手數百,又豈是他們所能斬盡殺絕的?這個道理淺顯得很,難道弓兄竟然看不出來?”

“哼,洛家聲名在外,居然如此下作,靠迷藥之策拒收休書,沽名釣譽之輩!這麼說來屠滅洛家的高手倒是做了一件好事。”弓天影說到這裡,眼睛的餘光牢牢盯住了連青顏的面容。

聽到他的話,連青顏神色一肅,衝口道:“鄭、祖二人驟脫大難,言語行為顛三倒四,所說之話不可盡信。”

“這麼說……”弓天影抬手將眼前的茶水一飲而盡,“這兩人為脫干係,汙衊英靈,該殺!”

就在弓天影剛剛說出“該殺”二字之時,一股陰寒之極的殺氣突然從茶樓正門洶湧而來,明明已近晚春,卻讓人感到了寒冬臘月的肅殺。隨著這股殺氣的逼近,一位渾身紫衫、身材瘦高的劍客大步走進了茶樓二層。此人一雙死魚眼滿是絕望的鉛灰色,臉廓宛如刀削斧刻,稜角分明,他的嘴唇青紫泛白,嘴角微微翹起,透著一絲輕蔑而冷淡的笑意,彷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