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鳴王,是殿下為了替大王報仇的一片孝心。」
「撒謊!你受慶彰指使……」
「王妃有何證據,我受了慶彰指使?」
長柳一窒。
說到證據,雖然賀狄和子巖言之鑿鑿,但裳衣和慶彰互通的書信,卻沒有儲存下來。
因為照賀狄開始有些惡意的旁觀心態,他是不打算伸張正義的,當然也就沒想著保留證據,書信只看看內容就算了,都是抄過來的,並非裳衣本人字跡,至於替換收繳來的迷藥,賀狄臨走前並沒有提及。
就算長柳手頭有,也難以證明這些東西出自慶彰之手。
裳衣見長柳不說話,大概猜到幾分,咄咄逼人起來,「若有證據,請王妃拿出來,和我一同面見殿下,請殿下處置。若沒有證據,呵,王妃欲除我之心,同安院中眾人皆知,裳衣就算今晚死在此地,終有一天也會沉冤得雪。」
「大膽!」師敏被她的囂張氣得胸膛起伏,咬牙道:「狐狸精!你以為做得乾淨,就沒人能褐穿你嗎?少在這裡殿下長殿下短,慶離殿下現在不在這裡,看誰能護得了你。你招還是不招?要是不招,立即大刑伺候!」
長柳也被裳衣氣得太陽穴有些發疼,她這兩天著實勞累了,身子有些熬不住,決定把事情交給容虎,嘆道:「本來不想弄得太難看的,看樣子是沒法子了。」朝一容虎點了一下頭。
容虎知道該輪到自己出馬了,向前走來,先在裳衣面前站了站,才從容地對她道:「本人是鳴王部下,名叫容虎。」
和通常的審訊人不同,容虎不但沒有凶神惡煞,反而表情溫和,說完後,只是向門外輕輕打個手勢。
門外幾個西雷派系的侍衛,早按他的吩咐準備了幾樣刑具,這時立即都搬進來。
除了尋常的炭火爐、皮鞭、尖竹外,還有幾種形狀古怪的東西,有菱有角,似乎可以組合,因為不知道怎樣使用,反而看起來更加可怕。
裳衣早想過會遭到刑訊,但此刻舉目一看這些陌生的刑具,再瞧瞧表情平靜,顯然相當內行的容虎,心內也驚懼起來,色厲內荏地問:「你想怎樣?」
容虎又對她笑了笑,卻不答話,轉過頭去,問後面坐著旁觀的長柳公主,「請問公主,按照律法,謀害國家儲君的罪人,應處以何種刑罰?」
長柳答道:「同國律法,膽敢謀害王族中人,處以斬首之刑。」
「哦。」
師敏雖然很恨裳衣,但始終是常年在溫柔院落中的女人,眼看動刑在即,不禁有些緊張,輕輕咬著下唇問:「容虎將軍為什麼忽然想問這個?」
「好奇而已,各國律法,對這種嚴重罪行,各有不同的處死之法。在同國,是斬首之刑,」他聳了一下肩,談論家常似的說道:「而在我們西雷,則是活煮。」
鳳鳴正端著一碗茶放在嘴邊喝,猛地嗆到,幾乎把肺都咳出來。秋藍等侍女都不在身邊,師敏趕緊過去幫他撫背舒緩,又命人端上新茶給鳴王漱口。
等鳳鳴喘息著,狼狽不堪地椅子裡勉強豎起腰時,容虎已經指揮著幾個侍衛把剛才送進來的東西組合成一個稀奇古怪的木架,中間還有繩索和簡單的絞。
「你既是慶離王子的側室,我也暫且尊稱你一聲夫人。」容虎把組合好的刑架呈大約四十五度角豎好,走到裳衣面前,誠懇又坦然地道:「夫人也知道,最有效可信的供詞,必須是在不曾被逼供的情況下拿到的。所以,對夫人動刑,實在非容虎所願。」
裳衣努力調整開始紊亂的呼吸,惡狠狠道:「王妃嫉妒我得到殿下寵愛,才這樣誣陷加害我。你若敢碰我一根頭髮,就是屈打成招,欺辱弱小女人,將來必定遭天雷劈頂!慶離殿下不會讓你活著離開同國!」
容虎對她的詛咒並無反應,仍舊那副讓人咬牙切齒的平靜樣兒,接著自己剛才的話往下說,淡淡陳述道:「怎麼才叫不曾被逼供呢?我認為,最要緊的,是身上沒有傷痕。
」一邊說,一邊側開半邊身體,讓裳衣看清楚那弄好的古怪刑架,「雖然時間倉促,弄出來的模樣不太好看,不過使用起來應該還是不錯的。既不會有鞭痕烙傷,更不會手足斷殘……」
不知為什麼,他越輕描淡寫,眾人越覺得那怪東西邪惡恐怖,渾身汗毛都冷浸浸有些倒豎的跡象。
裳衣身為當事人,更是一陣發抖,咬牙道:「我是慶離殿下寵妾,你敢在同安院裡傷我?我是被冤枉的!是王妃和西雷鳴王合謀誣陷……」
容虎把手一揚,幾個侍衛不理會裳衣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