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自己手中的長劍受損，裴勝榮臉上罕有地露出震驚之色。

他這柄長劍乃是在寒冰洞中立下幾個大功勞才被門中長老賜下，即使是在中品先天靈寶中，也算得上精品，怎麼會在這麼一次碰撞中，就被這陌生小子的長劍砍出一道裂痕。

難道……這小子手中的長劍是上品先天靈寶？

上品先天靈寶，放在尋常那些二流宗門勢力中，都是可以當成傳承宗門的至寶一般存在。哪怕是在寒冰洞這等近乎統治極北之地三分之一部分的大勢力來說，都只有那些修煉到先天九重巔峰境界。並且對寒冰法則的參悟程度達到極為高深的地步，方有資格被宗門內的掌教長老賜予，這小子……怎麼會有這等寶物的？

顧不上心頭驚訝，裴勝榮參悟的寒冰法則全力施展開來。

“噌！”“噌！”“噌！”“噌！”“噌！”……

一連串幾乎接在一起的金屬撞擊聲傳來，戰場中裴勝榮與楊皓的身形也接連變換，那一次次晃動的身形，甚至讓人有種目不暇接的感覺。

兩人全力出手之下，哪怕是每一次交鋒產生的力量餘波，都足以對尋常修煉到先天七重境界的武道皇者構成威脅。

一旁站著的另外兩位寒冰洞的嫡系弟子與慕容世家的六小姐慕容冰雲，此時也是一陣呆滯，同樣是修煉到先天七重境界的武道皇者，但是他們與那戰場中的裴勝榮、楊皓相比，實力上卻是有著極大的差距。

不管是那在虛空中縱橫馳騁的金雷劍道，還是流露出無窮冰凍氣息的玄冰寒冰冰晶，任何一股法則精華力量都是他們無法匹敵的！

只是，若是讓那些對本源法則領悟到極為高深地步的先天武者看來，卻會對他們這種偏重於本源法則特殊力量的觀念嗤之以鼻。

誠然，在最初領悟本源法則的時候，先天本源法則的強大，的確決定了武者自身的強大，也能在極大的程度上決定武者間戰鬥的勝負走向。

但是武道一途上的修煉，越是到最後，越是體現出公平。

無論修煉生命本源法則、雷電本源法則這些上位本源法則，或者寒冰法則、金雷劍道、土木法則這些變異融合法則，參悟的難度都比修煉金、木、水、火、土等這些下位本源法則要大，而且這種難度的差異，越是到後面越是驚人。

這樣一來，修煉那些先天就極為強大的法則的武者，愈是突破到更高境界，愈是困難，需要用更多的精力和時間，接受一次又一次殘酷的挑戰考驗，方能壓榨出自身潛力，將修為境界推上更高一重。

並且，這些下位本源法則修煉到最後，也未必比其他法則弱上多少。

每一道本源法則，將之參悟到極為高深的地步，所發揮出來的威力，同樣是難以想象的。

萬千柄鋒銳無匹的金劍在虛空中飛舞、無數棵青色巨木將周圍空間盡數轉化為一片森林、浩瀚的天河從九天之上傾瀉直下、無邊無際的火海燃燒出足以煮鐵熔金的火焰、一座巨山從半空中驟然落下……

這些下位本源法則修煉到高深地步所產生為威力。想一想也覺得極為驚人。並不比那些雷霆、寒冰、土木等法則稍有遜色。

……………………………………

隨著兩人的交戰變得愈加激烈。虛空中長劍撞擊的聲音更是綿延不絕。

不多時，裴勝榮手中的先天中品靈寶長劍上，裂紋遍佈。

剛才每一次與楊皓的真衍御雷劍撞擊，都會生出一條細微的裂紋，隨著一次次的撞擊，這些裂紋逐漸交錯到一起，瀰漫到整柄長劍的劍身上。

看這劍身恍若蛛網包裹一般的裂紋，在場眾人。就連楊皓都覺得這柄中品先天靈寶長劍隨時都有可能在下一次的撞擊中被徹底崩碎。

如果手中長劍都沒了，那還怎麼繼續戰鬥下去？

兩個寒冰洞的嫡系弟子一臉擔憂地看向裴勝榮，但他們也知道自己沒辦法出手，不然除了裴師兄的面子上被羞辱以外，連他們自己……不小心被那長劍刺中都會身受重傷。

可偏偏這時候……裴勝榮臉上有了一絲笑容，一絲極為詭異的笑容。

“嘣！”

又一次狠狠的撞擊，兩股龐大的力量在撞擊中相互抵消湮滅。

可這湮滅力量所帶來的破壞力，卻是讓這柄中品先天靈寶長劍……再也無法承受！

“砰！”

恍若最上等的琉璃碎裂，在上百次的激烈碰撞後，裴勝榮這柄先天靈寶長劍。終於被楊皓手中的真衍御雷劍硬生生擊打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