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羅赦低了頭啞了聲,不敢看白靈犀嘲諷的面容。
“作惡多端。得此報應也是應當,本來該殺了你為我那薄命的母親報仇,但是我最終還是無法下手。不是因為我對你有什麼見鬼的尊敬之情,而是我不想再揹負一個殺父的罪名。所有的仇恨到此為止,從此你我再無一絲關係,你好自為之吧。”
白靈犀說完這些,便從楊皓懷中站直。取出懷中的乾坤令扔到羅赦的面前,“這乾坤令我也還給你。”
然後牽了小童的手,一步一步向輕羅門外面走去。
羅赦已經沒有任何威脅,楊皓與霰鴉也各自抱起雲鴉與雪鴉。追隨白靈犀而去。
一時間偌大的地方,只有羅赦一人,跪坐在地上,一臉呆滯。
輕羅門眾人在離他很遠的地方,均是滿臉複雜。他們沒想到自己尊敬愛戴的門主,竟然曾經做過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事,而且在今天,還想讓他們為死去的羅平陪葬。
一時間對他又是憎恨又是可憐。
有不忍之人上前想扶起羅赦,卻被羅赦猛的甩開手。羅赦抬起發紅的眼眶大喝:“你們也想來看我的笑話是不是?”
“唉,門主,回去吧,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了,雖然我們對你還是有點不諒解,但是畢竟從小都生在輕羅門,輕羅門就是我們的家,我們是不會離你而去的。”一個老者從人群中走出,嘆了聲氣說道。
羅赦看著老者,眼神發愣,嘴中喃喃說道:“輕羅門,我如今修為全無,要如何守護輕羅門?”
“總有辦法的,武力並不能代表一切。”老者扶起羅赦,像對待一個迷路的孩子般,言語中充滿了慈愛與嘆息。
無風的海底徹底安靜下來,門人們大多從小便生活在輕羅門,對輕羅門有著一份不可割捨的情感。就算心裡對羅赦有著一層隔膜,也無法在此刻丟下經狂風暴雨洗禮過的輕羅門。
白靈犀走的極快,體內翻江倒海,讓她好不容易才壓制下的傷再次暴發,靠在一旁的珊瑚上便吐了幾口血。
小童緊張的扶著她問道:“門主您沒事吧?要不咱們緩緩再走好了。”
雖然羅赦並沒有死,但是在小童心中,雲天盟的仇也算是報了,羅赦的後半生都將在痛苦與後悔中度過,這比殺了他還要有效。
想來雲天盟的眾人,也將會安息吧?
隨後而來的楊皓與霰鴉見白靈犀的狀況,欲放下雲鴉與雪鴉為她療傷,卻被她制止。
“有什麼問題出了輕羅門再說,我不想在這裡再呆哪怕一息。”白靈犀撐著重傷的身軀,由小童扶著,艱難的身前走著。
楊皓知道她的倔脾氣,也只好由著她,一路上擔驚受怕的看著她,生怕她支撐不下去。
好在幾人還是安穩的出了輕羅門,再走不到一里,便見到了在原地焦急等著的陸清妍。
陸清妍身邊不知哪裡弄來的一輛套大的甲魚車,雖然比不上之前白靈犀駕駛的那一輛,倒也夠裝下幾人了。
陸清妍見一行人均掛著傷出來,趕緊上前關心狀況。
未知的等待最是磨人,她不止一次想衝進輕羅門,但是又被理智壓了下來。
她不能成為大家的拖累,只能在這裡焦心的等待,不斷祈禱老天保佑楊皓眾人平安歸來。
楊皓二人將雲鴉與雪鴉安頓好,兩人修養數刻,此時已能自行的執行真氣為自己療傷了。
白靈犀無力的靠坐在一旁,催促著雲鴉與雪鴉快點將傷勢控制下來,好與霰鴉一同回到寒鴉門坐陣。
門主長久在外,門內無人坐陣,三長老又一同離開,此時若是寒鴉門有哪些不長眼的人想要反叛而出,實在是輕而意舉。
三長老對白靈犀極為衷心。將寒鴉門交與他們掌管是最為可靠的。
雲鴉與雪鴉明白白靈犀內心所想,因此也用著最大的速度讓自己恢復過來。
霰鴉則在一旁為白靈犀輸入真氣,將她體內再次打亂的真氣慢慢的疏導著。
陸清妍緊張的關懷著楊皓是否受傷。在楊皓搖頭否定之後,還是不放心。猶自伸手替他把脈檢查。
一時眾人都靜了下來,只聽到聲聲或輕或重的呼吸聲。
而白靈犀太久沒有好好休息了,此時輕鬆下來,不到片刻便沉沉的睡去。
等到她醒來時,已經是幾個時辰之後了。
雲鴉與雪鴉已經坐了起來,表情也好了很多,想來傷勢得到了控制。
雪鴉脫離了危險。語氣也輕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