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不自己去告訴他。梁一河,你回來。”
慕容思涵察覺到梁一河話語的不對勁,她聽見腳步聲,她一轉頭就看見梁一河跑了出去。
梁一河的身影一出那個尿圍著的圈子,長藤條立即瘋狂的攻擊向他,更多的綠色藤條從密林裡伸出來,隔絕開梁一河和慕容思涵之間。顯然是斷了梁一河的後路。
夕陽落入地平線,最後一抹太陽光消失在地平線上,密林裡突然就多了讓人驚悚的嘎嘎嘎笑聲,那聲音聽著陰森而恐怖。
慕容思涵的手握緊長劍。她看著已經被藤條團團圍住的梁一河,她知道他堅持不了多久,也知道她此時只有兩個選擇。
一個選擇棄梁一河逃走,在這些長藤沒有注意到她之前,她逃走的機會很大。
還有一個選擇就是加入戰鬥,她和梁一河一起共同進退,他們倆一起逃走的機會,幾乎為零。
慕容思涵回頭看著後面密林,那裡有無數綠色的藤條伸出來,群魔亂舞的在空氣中揮動著,就像一個飢餓至極的怪物,在抓著所有能吞下去的東西。
“快走,慕容思涵,回去告訴我義父,我沒給他丟臉。”
“要告訴,你自己回去告訴,梁一河,你以為我慕容思涵就是貪生怕死之輩嗎?我以前或許是真的怕死,可是現在我這鬼模樣,還不如一死來的解脫。”
慕容思涵隨著話語,人縱身越了出去,手裡的長劍全力揮舞開,鋒利的劍芒砍在那些綠色長藤之上,絲毫不估計那些綠色粘稠噁心的液體濺起落在她的身上。
梁一河已經堅持不住,完全憑藉著一股意念在撐著,他發現慕容思涵竟然自己跳進這些藤條裡,他惱火的對著她吼著。
“你瘋了嗎?真的想死?你不想想你在雪龍城的父母?不想想慕容一恆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梁一河,我父母生下我,不是讓我做貪生怕死的逃兵,慕容一恆愛的也從來不是我,我的臉已經毀了,我這麼醜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誰說沒意義,你活著就是我全部的希望,慕容思涵,你不醜,你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你在我梁一河的眼睛裡,永遠都是我第一眼看見的慕容思涵。”
梁一河的話吼完了,他自己只覺得眼角發熱,他不許她說自己丑,她的心很美,她的人也很美,在他梁一河的眼睛裡,沒有女人再比她更好。
慕容思涵手裡的劍狠狠的砍下幾根藤條,她感覺眼睛裡有滾熱的液體流下來,她的胸口急促的起伏著,梁一河真的不認為她醜嗎?
“你在安慰我,是嗎?”
“不是,慕容思涵,我梁一河從來不會說奉承安慰人的話,我的性子粗獷莽直,義父一直覺得我太木訥,我從來不看女孩子一眼,直到你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梁一河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哽咽,他看著一路舉劍戰鬥到他身邊的慕容思涵,他笑了。
“慕容思涵,你不醜,每個人的容顏都有老去的一天,真正的美是在愛人的眼睛裡,永不凋謝的。”
梁一河伸手,將慕容思涵臉上的布摘下來,露出慕容思涵毀了的左臉,他傾身上前,唇瓣吻在了她已經結痂的左臉上。
慕容思涵眼睛裡的淚水流的更洶湧了,就算是安慰她的話,她也被他感動了。
手裡的劍無力的落下,慕容思涵的手伸出剛想去碰觸梁一河的臉,她的腰上一條粗大的藤條纏繞而上,將她的身體高高捲起。
“思涵。”
梁一河暴喝一聲,他的劍舉起,直接的揮向那條粗大的藤條。
無數條綠色的藤條擋住了梁一河手裡的劍,纏繞上他的腰他的胳膊他的腿,將他拉向了密林之中。
“不!梁一河!”
慕容思涵仰頭大吼著,她身體裡隱隱有一股暴戾之氣在奔竄著,她的手直接發力將腰間的蔓藤拉扯開。
卻不想那藤條似乎感應到了慕容思涵的心思,猛的緊縮勒緊慕容思涵的腰,骨節被勒的咯咯咯的響,藤條上尖銳的刺扎進慕容思涵的肌肉裡,血順著藤條流下來,很快被藤條吸乾。
慕容思涵疼的全身發顫,額頭上都是冷汗,一股麻木的感覺從她的腰開始蔓延上她的全身,梁一河沒告訴她,這個刺有麻醉人的作用。
梁一河已經昏迷過去了,他原本就受了傷,之前一直憋著氣在作戰給慕容思涵爭取時間逃走。
綠色的藤條很快都消失在了密林裡,只剩下嘎嘎嘎滲人的笑聲在密林深處傳來。
密林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