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嘯天在深夜才踱步走出飄雪閣的禁忌之地,他在裡面也沒能找到什麼辦法來為楊皓解毒,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韓閣老用了什麼東西來製作的毒,竟然一點痕跡都沒有,難道是從寒冰洞那邊流傳過來的毒?
凌達海在巡視時遇見一臉深思的凌嘯天,他將帶來的一小壇酒遞給凌嘯天,並開口詢問著。
“閣主,還沒尋找到解毒之法嗎?”
“沒有,這種毒,我是第一次看見。毒性霸道,而且不是一種毒製成,現在大夫們只能分析出幾種,另外有兩種毒素是什麼。他們沒見過。也不好貿然的下藥。”
凌嘯天真的沒想到身邊看著最老實憨厚的韓閣老,會是寒冰洞派來的臥底奸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這個閣主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失敗啊!失敗啊!
此時的凌嘯天最需要的就是酒,他這些年已經倚靠上這個火辣入喉的東西,清明幹練的眸子染上醉意。他看著遠處的夜空,恍惚間看見了夫人對著他微笑的模樣。
張張口,有什麼卡著凌嘯天的喉嚨,他發不出一個音節來,只仰頭猛灌了一口酒下去。
凌達海示意其他的武者們繼續巡視,他陪著凌嘯天坐在亭臺的椅子上,夜風徐徐吹來。嫋嫋的霧氣在雪閣裡瀰漫開。
突然一個念頭閃進凌達海的腦子裡,他謹慎的開口建議著凌嘯天。
“閣主,楊皓的毒,或許可以用血寶來試?”
“血寶?”
凌嘯天仰頭喝酒的動作一頓。他的視線越過酒罈看向凌達海,血寶是個不穩定的存在,毒性尤其為烈,多少年來,飄雪閣一直把血寶困在地下讓它不能出來。
對於血寶,飄雪閣的人知道的不多,要不是凌嘯天這些年一直醉酒需要凌達海每隔三年給血寶投餵食物,怕是凌達海也不知道,凌嘯天已經把血寶都給忘記了。
血寶是什麼,具體的誰也不知道,只知道它既是植物,也是動物,全身都是毒,它的根深深的紮在一塊玉石裡,汲取著裡面的靈氣而生,它又有類似於猴子的臉和上肢,從腰以下就是植物根系一般的紮根在玉石裡。
每隔三年,血寶就要吸食一些新鮮的血液,它最喜歡的是鹿血,飄雪閣也不知道從哪一代開始就飼養著血寶,為什麼要飼養血寶,也沒有人知道。
凌嘯天沉默了一會,他覺得這個很冒險,三年之期到了,又要是給血寶投食鹿血的時間。
凌達海知道凌嘯天做為飄雪閣的閣主,考量的自然要多些,他進一步的建議著。
“閣主可以和慕容家的大小姐商量下,以毒攻毒。”
“這件事,我在考慮下,夜深了,凌閣老也早點休息。”
揮揮手,凌嘯天拎著酒罈往高閣而去,他的腳步不穩,邊走邊仰頭將罈子裡剩下的酒倒入口中。
一件接著一件事情的發生,擾著凌嘯天的大腦,他感慨著還是以前那些醉酒當歌,賞月吟詩的日子瀟灑啊。
月光下,凌達海看著凌嘯天蹣跚的腳步,他嘆息著,希望閣主不要在象以前那樣附庸風雅的置飄雪閣裡的事務不過問了,凌妙可雖然是個不錯的繼承人,但是要歷練夠來接位,還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
那天夜裡,慕容一恆幾乎徹夜未睡,他一直看著對面高閣之上凌妙可離開,目光恍惚了下,他知道慕容冰雲之前有撮合他和凌妙可過,他不想入贅到飄雪閣裡,那樣連偶爾見一次慕容冰雲的機會也沒有了。
人都是自私的,慕容一恆自問他確實攔著慕容伊良示愛慕容思涵有些是出於自己的考慮,慕容思涵只要留在慕容家族,就會不停的糾纏著他。
天際曙光漸漸出現,沉寂了一夜的騰雲城開始了復甦,慕容一恆慢慢睜開眼睛,他竟然倚靠著高閣的木柱睡著了。
眨了下有些酸澀的眼睛,慕容一恆活動了下身體,他突然感覺到對面一道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他順著視線的方向看過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凌嘯天喝了大半夜的酒,清晨還在夢鄉里,他就被女兒凌妙可給搖醒。
“乖,妙可,讓父親在睡一會。”
翻了個身,凌嘯天就要繼續入睡,就在他即將進入夢鄉時,耳邊飄來凌妙可的一句話,讓凌嘯天頓時睡意全無。
“父親,我決定隨慕容一恆回慕容家族。”
“什麼?”
凌嘯天從榻上一躍而起,眼睛裡僅剩的一點睡意也在看見凌妙可堅定的眼睛時,完全的消失了,凌嘯天想也不想直接的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