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郡縣科考。
文試和武試,至少需要一整天的時間。
方鴻面色如常,坐在擂臺等候區的席位上,傳音感慨:“大乾科考,確實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本以為是武人激戰分強弱,分高低,分勝負,角逐強者,甚至會出現傷亡。”
“哈哈,科舉是選拔人才,不是窩裡鬥廝殺。”陳立陽束音成線,耐心解釋道:“大乾科考旨在選拔人才,點到為止,恰如其分,不像是前朝宗派的武林大會,呵……前朝宗派,兇狠好鬥,美其名曰不出手則已,出手必見血,分生死,明顯是一身武力控制不好,做不到收放自如的程度,一群弱者往自己臉上貼金的無能言論。”
聞言。
方鴻好奇:“前幾日,那宗派邪功的事?”
陳立陽漫不經心地說道:
“小老虎稟報過了。”
“壺子村共有三個修習邪功的武人已全數格殺,談不上宗派餘孽。”
接著。
見方鴻似乎對科舉宗旨不太瞭解。
陳立陽再次強調:“科考武試不在於分出強弱,而是選拔出武道方面的人才……自己人打自己人,為爭名,為奪利,打生打死,又算哪門子本事?有那能耐,殺妖族,守邊疆,為國效力,才叫本事。”
“武人之間的廝殺,經常有。”
“武秀才武舉人之間的廝殺,幾乎沒有。”
陳立陽最瞧不上那些窩裡橫的武人。
打同胞,欺負自己人,那叫一個狠。
面對異族就慫了,骨頭軟又賤,直接跪下去。
這叫什麼事?
噁心。
太噁心。
開國乾帝曾有言:無論你是什麼境界的武人,要麼遵守我大乾的規矩,要麼滾出去,莫要髒了朕的眼,帶壞了民間風氣。
“說起來。”
陳立陽眼底閃過遲疑之色,補充了一句:“方鴻,你此去府城上京,參加鄉試會試的時候,還請手下留情,莫要傷人性命……每一位先天境界的武人,都是歷經坎坷,吃了千辛萬苦,方能晉升先天,是大乾中流砥柱。”
張氏抄書人之死,生平經歷,陳立陽略知一二:
景武年間,上京城會試,旨在選拔武道人才的科考,真罡之境的考生張大田,被天才廢了武道。
這讓人不敢置信,心生慼慼然。
數十載苦功、志向,統統化為一場空。
實在不該。
陳立陽不禁出言相勸。
“我明白。”
“人族經不起內耗。”
方鴻一邊傳音,一邊抬腳走上了武試擂臺,臺上的學子雙股戰戰,瑟瑟發抖,臺下的百姓高呼,排山倒海般聲浪響徹四方。
又是一記彈指。
輕描淡寫,震勁破空,把那個學子打落到擂臺之外,方鴻朝著四面八方的人群拱拱手,往回走,傳音道:“院試只在郡縣之地舉辦嗎?”
陳立陽:“對。”
方鴻:“奇怪了……怎麼沒見到府城之人?”
陳立陽:“蒼州府的人,要考取秀才功名,通常在附近郡縣參加院試。譬如東杏縣、花羽縣,基本不會大老遠跑來飛雲縣。”
……
很快。
一個多時辰過去了。
總共三十多位上擂臺參加武試的學子,具備氣血烈焰異象的人,除了方鴻僅僅有八位而已!
其中一人:後天八層,內氣之境。
還有兩人:後天六層極限。
餘下的人都是後天第七層。
至此。
一位主考官、兩位副考官、以及包含方鴻在內的九位透過院試的學子立於擂臺正中心。
“今年九位武秀才?”
“上一屆好像只有四五位……”
“噓!別吵,文試武試後,應該是銅榜留名了吧。”
平民百姓們紛紛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一時間萬眾矚目。
文試已過。
武試落幕。
終於到了院試的最後環節:銅榜題名。
無論平民,武人,前來湊熱鬧的武道秀才,盡數站起身,望著黑石鋪成的擂臺中心。
“來人!”
“上銅榜!”
陳立陽大手一揚,聲音低沉,迴盪全場。
少頃。
只見幾個縣衙大吏合力搬來一張青銅打造的巨型榜單,像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