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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永盛帝的微笑(下)

年的郡縣科考。

文試和武試,至少需要一整天的時間。

方鴻面色如常,坐在擂臺等候區的席位上,傳音感慨:“大乾科考,確實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本以為是武人激戰分強弱,分高低,分勝負,角逐強者,甚至會出現傷亡。”

“哈哈,科舉是選拔人才,不是窩裡鬥廝殺。”陳立陽束音成線,耐心解釋道:“大乾科考旨在選拔人才,點到為止,恰如其分,不像是前朝宗派的武林大會,呵……前朝宗派,兇狠好鬥,美其名曰不出手則已,出手必見血,分生死,明顯是一身武力控制不好,做不到收放自如的程度,一群弱者往自己臉上貼金的無能言論。”

聞言。

方鴻好奇:“前幾日,那宗派邪功的事?”

陳立陽漫不經心地說道:

“小老虎稟報過了。”

“壺子村共有三個修習邪功的武人已全數格殺,談不上宗派餘孽。”

接著。

見方鴻似乎對科舉宗旨不太瞭解。

陳立陽再次強調:“科考武試不在於分出強弱,而是選拔出武道方面的人才……自己人打自己人,為爭名,為奪利,打生打死,又算哪門子本事?有那能耐,殺妖族,守邊疆,為國效力,才叫本事。”

“武人之間的廝殺,經常有。”

“武秀才武舉人之間的廝殺,幾乎沒有。”

陳立陽最瞧不上那些窩裡橫的武人。

打同胞,欺負自己人,那叫一個狠。

面對異族就慫了,骨頭軟又賤,直接跪下去。

這叫什麼事?

噁心。

太噁心。

開國乾帝曾有言:無論你是什麼境界的武人,要麼遵守我大乾的規矩,要麼滾出去,莫要髒了朕的眼,帶壞了民間風氣。

“說起來。”

陳立陽眼底閃過遲疑之色,補充了一句:“方鴻,你此去府城上京,參加鄉試會試的時候,還請手下留情,莫要傷人性命……每一位先天境界的武人,都是歷經坎坷,吃了千辛萬苦,方能晉升先天,是大乾中流砥柱。”

張氏抄書人之死,生平經歷,陳立陽略知一二:

景武年間,上京城會試,旨在選拔武道人才的科考,真罡之境的考生張大田,被天才廢了武道。

這讓人不敢置信,心生慼慼然。

數十載苦功、志向,統統化為一場空。

實在不該。

陳立陽不禁出言相勸。

“我明白。”

“人族經不起內耗。”

方鴻一邊傳音,一邊抬腳走上了武試擂臺,臺上的學子雙股戰戰,瑟瑟發抖,臺下的百姓高呼,排山倒海般聲浪響徹四方。

又是一記彈指。

輕描淡寫,震勁破空,把那個學子打落到擂臺之外,方鴻朝著四面八方的人群拱拱手,往回走,傳音道:“院試只在郡縣之地舉辦嗎?”

陳立陽:“對。”

方鴻:“奇怪了……怎麼沒見到府城之人?”

陳立陽:“蒼州府的人,要考取秀才功名,通常在附近郡縣參加院試。譬如東杏縣、花羽縣,基本不會大老遠跑來飛雲縣。”

……

很快。

一個多時辰過去了。

總共三十多位上擂臺參加武試的學子,具備氣血烈焰異象的人,除了方鴻僅僅有八位而已!

其中一人:後天八層,內氣之境。

還有兩人:後天六層極限。

餘下的人都是後天第七層。

至此。

一位主考官、兩位副考官、以及包含方鴻在內的九位透過院試的學子立於擂臺正中心。

“今年九位武秀才?”

“上一屆好像只有四五位……”

“噓!別吵,文試武試後,應該是銅榜留名了吧。”

平民百姓們紛紛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一時間萬眾矚目。

文試已過。

武試落幕。

終於到了院試的最後環節:銅榜題名。

無論平民,武人,前來湊熱鬧的武道秀才,盡數站起身,望著黑石鋪成的擂臺中心。

“來人!”

“上銅榜!”

陳立陽大手一揚,聲音低沉,迴盪全場。

少頃。

只見幾個縣衙大吏合力搬來一張青銅打造的巨型榜單,像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