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為什么來找我?為什么要一直跟著我?」直勾勾的盯著他,裴聖語忽然大聲咆哮,「是為了你父親?為了我父皇?還是為了我皇兄?!」
「二殿下,你在說什么……我……」柳秋雨心一急,一股氣卻上不來,胸口益發疼痛,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完整,只能捂住胸口猛喘氣。
「你們所有人都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怕我以後給你們帶來麻煩,所以才千方百計的想看著我,你就是他們安排來監視我的,我說的沒錯吧?!
」憤怒的裴聖語用劍鞘指著他,恨恨地咬著下唇,「我不需要你來管我!從今以後,你給我滾得遠遠的,否則就會和那條蛇一樣!」
「但是……」忍著胸口的痛,柳秋雨冒著冷汗,伸手握住劍鞘,「但是,我只是……不想二殿下一個人……這么孤單……難受……」
說完,眼前一黑,他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的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耳邊傳來那人焦急的吼聲,臉上也傳來清脆的巴掌聲及痛感。
但是,他卻無法再回應什么,一切都變得寂靜。
第四章
其實只是想陪著那個人……一直陪著他……
柳秋雨恍恍惚惚的從夢中醒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
自己果然是喝醉了,還夢見了過去的事。
為什么會忽然夢到那段最早的記憶呢?他先是疑惑,隨即又自嘲一笑。
那時候的自己,的確很傻,但他從來沒有後悔過。
自從在後花園差點被毒蛇咬死之後,裴聖語終於肯接受他,至少不再和一開始那樣冷冰冰的。
但沒過多久,東籬王染病驟死,一場浩劫也悄然而至,打亂所有的一切。
原本無法成為自己主人的裴聖語,最後竟登上了王位,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眷顧自己,所以才應了他的心願,讓他們用君臣關係牢牢套住彼此
,一起度過最艱難的那些年月。
只是,成長以後,他才猛然發現,那個人的身邊並不是只有自己這么一個值得信賴的心腹。
洛風揚、宮墨遙、華青青……他們一個一個的出現,幫著那人解決了很多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每當察覺到心裡的不甘時,他都會害怕,怕自
己索求的,已經不再是君臣關係那么簡單。
只是自小所受的教導,又不許自己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於是只好這么曖昧不明、躊躇不決地在原地踏步,將兩人逼得都不好受……
嘆口氣坐起身,柳秋雨看向四周,發現自己竟然不是睡在家裡,而是在……東籬王的寢宮內?!
他驚訝的瞠大眼。昨晚發生了什么事?
迅速回想著昨夜的情景,下意識的一摸嘴唇,唇瓣上彷彿還殘留著一絲溫度。
這也是自己在作夢嗎?為什么會這么真實?
起身開啟窗,吹著冷冷的風,他有些茫然,也有些害怕,理智回籠後,他開始擔心醉了之後,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暴露出心底最深沉的想法。
忽地,寢宮門輕輕被推開,柳秋雨並未發覺,依舊望著窗外發呆,直到進來的人靠近他背後,猛地摟住了他的腰,他才驚慌的跳了起來,掙扎
著逃出對方的懷抱。
一回頭,看見裴聖語滿臉壞笑,他立即跪下。「微臣不知陛下駕到,罪該萬死!」
「呵呵,你何止只有這罪啊,今早的早朝也讓你錯過了。」坐在桌邊,裴聖語笑著看向他,完全沒有責怪的模樣。
從面前的這位王身上,一點也看不出過去那位拒人千里的二殿下的影子,人真的會變,就連他也能感覺到,自己早已變得面目全非,成了私心
過重的一介小人。
「請陛下一併責罰……」他低聲道。
這樣的自己,早就忘記了祖訓家規,是該受到嚴厲的處罰。
「還不止!昨晚也不知道是誰一直拉著朕,不停叫著『語哥哥』,最後還吐了朕一身……」裴聖語無視他一臉羞愧,又說。
聞言,柳秋雨的臉瞬間刷白,急忙叩拜,「微臣竟然忘了身份,失了禮儀,真是罪該萬死!」
「算了,起來吧,真要算,也是朕害你喝醉,該與你同罪,所以朕就不怪你。不過,柳太史還記得昨日與朕的賭局嗎?」他滿臉自信,如同看
獵物一樣看著柳秋雨。
他急忙一點頭,「微臣這就為陛下做畫,請陛下……」
「朕說的不是這個。」裴聖語奸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