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利落,可不會為了崔定坤,跟他在商行爭鬥個若干年,直到逼的他破產為止。
他們的目的都不是為了財富,不如痛快的進入最終的階段。
……
“少爺,我們最近的生意連連被琴莊搶去,從來沒有過的虧空。”
一所園子裡,老管家與崔定坤一邊下棋一邊焦急的道,所走的棋步也是連連失誤。
崔定坤輕掃了管家一眼,順手推亂了棋局,站了起來,“沒想到琴澤經商也是蠻有天賦的,江湖中真是人才濟濟,只是看他們是否樂於此道。”
“那我們要怎麼做?我們用的那些人都是靠銀子吃飯的,若是沒了銀子,他們肯定會作鳥獸散,不理你的死活。老奴看,我們不如離開京城,從長計議,重新佈局。只有保住財富才能有無數的可用之人,無數的手段去對付凌瑾泫。”老管家道。
“齊叔,你說我處心積慮的忍了這麼久,結果被人全部破壞,我能嚥下這口氣嗎?”崔定坤負手問。
“能,少爺是能忍之人,成大事之人。”老管家點點頭,“趁現在凌瑾泫沒有抓到你對付他的直接證據,不如暫時收手,重新策劃。你是天下名人,沒有理由,別人是不敢隨意動你的。”
“我是能忍,哪怕再等多少年。可是你以為凌瑾泫知道了我這個對手的存在,他還會像以前一樣無視我嗎?”崔定坤道,“此時就算我要收手,他也會咬死我的。看看連日來琴莊的行為,就知道了。”
“那我們現在只有跟他一決高下?”老管家問。
直接跟凌瑾泫面對面,他可不認為崔定坤有必勝的把握。不知用銀子買來的那些人能不能鬥得過聽命於凌瑾泫的手下。
“是的。”崔定坤點點頭,“而且會很快就見分曉。”
是很快,當崔定坤剛與老管家結束了對話,就有訊息傳來,所有的錢莊一時都不肯給他提取銀子,說什麼要對賬整頓。
明顯的就是藉口,哪有不顧大主顧的感受關門歇業的?根本就是受到威脅。
能不費財力的威脅錢莊專門對付崔定坤的人就只有凌瑾泫,若是別人,他崔定坤只要花更大的銀子都能擺平,只有凌瑾泫做不到。
經商這麼多年,崔定坤與黑白兩道有無數次的談判,無非是破財免災讓生意更加興旺,可是當面對凌瑾泫的時候,這一套再也行不通。
“少爺,沒有銀子,京城裡的這些人就會舉棋不定,不容易聽我們的話。”老管家擔心,這一次可真是碰到了強勢的反撲。
不出兩日,又有訊息傳來,留在京城,等著聽候崔定坤安排的人由於斷了銀子的供養,都紛紛離去,說是一天不見銀子一天不露面。只要是靠著銀子籠絡在一起的人,必然會因為銀子而散去。
崔定坤是天下最富的人,但沒有最富有的人力可用。
他只靠著財富打天下,但沒有解決好失去財富要面臨的人心潰散,這就是商人有時面對的悲哀。
崔定坤更失算了琴澤的本領與選擇,為了幫他的好友,甘願頂起一個惡名,不僅做起了買賣與他爭生意,還去威脅逼迫錢莊,凍結了他的資產,這哪裡是琴莊這樣的名門正派該做的事?純粹就像流氓惡棍!
其實這才是真正的琴澤,實在的琴澤,不管天下人的看法,只做自己願意做的事。
“定坤。”凝楣走進了崔定坤的房內。
此時他正坐在桌前,一手托腮,一手輕輕的擊打著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音。
“定坤,這是我攢的一些細軟,也值幾個銀子,不如先拿去應急。”凝楣將一個盒子放到了崔定坤的面前。
哐啷!
盒子被崔定坤毫不客氣的推翻在地。
“你跟這些東西一樣,在我的大事面前根本就分文不值。”崔定坤冷漠的道,“雖然我被困在了京城,沒人肯幫我逃離凌瑾泫的掌控,可是也不會接受這麼卑微的憐憫。”
“我只是想盡一份微薄之力。”凝楣將盒子撿起,又輕輕的放在了桌上。
“你不知道那些人的胃口嗎?多年來我哪次不是用大把的銀子養著他們?就憑這些——”崔定坤指指屋內的擺著,“就憑這些不起眼的東西,能滿足了他們?”
凝楣輕輕的掃了眼屋內,哪一件擺設不是價值不菲?可是在緊要的關頭,竟然力量甚微,若是放在平頭百姓家,足夠他們衣食無憂的過好多年,可是放在那些用銀子供養的所謂“能人”的眼中,還都入不了眼。
這些年,真的是把這些人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