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一個黑衣女人走到大長老身後。
“你來做什麼”大長老緩緩轉過頭。
那是一張略顯蒼白但又帶著幾分妖冶之氣的臉,臉上有一雙如同彎月般明亮的眼睛。
沒錯,這位就是當初被巫家的人從西遼王宮裡帶走的拂月。
“聽說有人招來了老聖女,我來瞧瞧。”拂月道。
沒有當初見到冷沁嵐時的瘋狂怒火,沒有那份激動的心悸,整個人看起來很平靜。
“不關你的事。”大長老的聲音浮現出幾分冷意。
“怎麼不關我的事”拂月輕輕一笑,“聽說是老聖女的一位舊人來了,而這位舊人又是那個叫冷沁嵐的師父”
“那又怎樣”大長老問。
“冷沁嵐,聽說就是那個闖進西遼王宮的女人,如此說來,跟我倒是頗有淵源了,您對我是知根知底,怎能不知我對她的在乎”拂月笑問。
掩蓋在笑意下的是猶如波濤暗湧的仇恨。
“不要生事”大長老冷聲警告。
“老聖女要她的舊人,我只要那個叫冷沁嵐的。”拂月說明自己的目的,眼睛一眨,又放低聲音,補充道,“不過,大長老不要忘記,聖女的延承應該在聖女,那位老聖女應該留給巫家如今的聖女,可不要偏頗給了外人。”
“無稽之談”被戳心事的大長老冷哼。
“呵”拂月翹唇嘲笑,“大長老敢說對西遼王沒有偏頗之心如果沒有,為什麼獨獨將西遼王關閉此處如果老聖女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可就成了直接受益人,如此置我們的當今的聖女於何處何地”
“放肆本大長老是由你這般不敬麼”大長老怒道,“你不過是巫家的一個寄生蟲,有什麼資格跟本大長老這般講話不要以為你的女兒是巫家聖女,你就真能在巫傢俱有一席之地若是沒有巫家,你豈能這般活著”
“是,我知道,在大長老眼裡,我很低賤。”拂月笑了笑,似乎並沒有因巫家大長老的話而不快,“不過,我的女兒是你們巫家選定的聖女,大長老也得承認她在巫家的地位,沒有我,這個接替夢若的聖女還不知道幾時才能出現。”
“那是你的女兒,不是你”
“但是我的女兒已經融為巫家的人,我會為了我的女兒守在巫家,你們看重的那個西遼王呢你們使那麼大的勁兒幫助他,甚至想把老聖女留給他,你就肯定他會一心一意的為巫家做事幫助巫家達到目的”拂月一一反問。
“作為同為邰家的堂兄妹,你應該教導聖女與她的西遼王兄長和睦相處。”巫家大長老對拂月的問題避而不談。
“堂兄妹哈哈哈”拂月大笑起來,“身為巫家人,大長老不覺得打感情牌很可笑嗎巫家的人有感情麼一個能親手宣判了自己女兒死刑的人,在這裡跟人談論堂兄妹之情,真是太可笑了”
巫家大長老的臉色冷若寒霜。
十八年來,巫家裡沒人敢當著他的面這麼直白的提到那件舊事。這個女人實在是越來越狂妄了
“大長老。”拂月知道自己在大長老面前的“表現”已經達到底線,見差不多便收斂起來,止住笑意,“我也是為了巫家著想,外人畢竟比不得巫家自己人”
拂月的話沒說完,就聽得石牆另一側轟然大響,像是什麼突然爆開。
拂月面色一凜。晚了嗎邰翼嘯已經把那老女人“吃了”
巫家大長老神情一抖,轉身口唸念有詞,揮掌在石牆上來回。
石牆旋轉,從裂開一道縫隙。
裡面光亮耀眼。
巫家大長老與拂月一前一後衝進去,只見放眼一片雪白,似雪非雪的毛絮亂舞。
邰翼嘯像尊雕像,一動不動的站在毛絮,渾身上下覆了一層,還保持著出手的姿勢。
“怎麼回事那兩個人呢”拂月四下尋不見其他的人影。
邰翼嘯抖動了一下身體,緩緩的收起手。
突然的變故令他差點僵硬住,幸好他武力深厚,沒有被這種奇怪的毛絮給束縛死,“這也是聖女的獨有手段”
他原本跟冷沁嵐在交手,眼看就能衝破冷沁嵐的防守,武力之氣探到夢若被封的穴脈,結果突然一聲爆響,眼前雪白一片,有什麼覆落在身上,將他的武力之氣壓住,一時間,渾身上下都動彈不得。
拂月伸手接住幾片毛絮,在指間搓了搓,發現這毛絮像是糖絲,具有粘性。
“這是聖女絲,為夢若獨創。”巫家大長老說著,跟著四下尋視,“她竟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