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一竄湧入水中，李師平緊接著下了水。

他們在水中打撈了半天，陳瑞年遊了很遠，在筋疲力盡想要返回時，終於撈上來一個人，浮出水面一看竟是迷師道！他怒從心頭起，只是礙於剛才的約法三章並沒有使什麼下作的手段，有些憋氣地將人撈上來。

李師平在大海中摸了半天，什麼也沒有找到，回到岸上看到迷師道被救上來，不由得狂喜，喘息著上前對陳瑞年道：“謝謝陳兄，不知道我師弟現在怎麼樣……”口中說著眼懷希望，想要看一看迷師道的傷勢。

陳瑞年就坐在迷師道的旁邊，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他，隨後將迷師道身體一翻，說道：“你自己看吧！”

李師平看到迷師道脖子上有道明顯的淤青，臉都爛了，眼睛少了一隻，鼻樑還有眼眶邊上的骨頭都支了出來，悽慘無比，不禁當場如雷擊一般！

陳瑞年心裡也是對葉天雲的手段有些發寒，在受傷之下竟然還有這樣的爆發力！迷師道剛才還活蹦亂跳的，誰知道讓他竟然弄成了這副德行，簡直像車禍現場！幸災樂禍地說道：“我發誓，沒有對迷師道用過任何手段，救上他時已經沒氣了！”

李師平臉扭曲著，心裡卻是異常震驚！他當然看得出來，迷師道臉上還有脖子上的傷痕都有一段時間了，現在死得如此慘，便沉重道：“我沒料到葉天雲的手段如此殘忍，看起來他被稱為形意魔，果然是一個魔頭！”

陳瑞年不屑地笑了兩聲，說道：“魔不魔的我不知道，但是有仇不報非君子，你們武當三番四次想要他的命，難道還不許人家反抗？這道理沒有人不明白，只是武當強橫慣了，容不得別人說逆耳之言！”

說罷陳瑞年迎著撲面而來的風，看著還算平靜的海面，繼續說道：“葉天雲是條漢子，我佩服他！只是生死難料，看天意吧！”

李師平聽後沒有說話，從落水到現在將近一個小時，葉天雲的生還可能太小了，小到幾乎沒有！也許他以這種方式結束性命，對武當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

木易拿著刷子和水桶正在船上努力地清掃，不時停下來用手抹著汗，心裡卻在不停地詛咒那該死的老混蛋，該死的老傢伙！只要一見到女人，兩眼就放光，簡直是所有船長中的敗類！禽獸不如！聽到船艙裡傳來的淫靡的呻吟聲，他真想拿起刷子闖進去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木易的船長方正是一個年近五十脾氣暴躁的漢子，當然脾氣暴躁也不過是對他來說！木易從小喜歡耍刀弄槍，在家門口很能打架。三年前由於一個巧合，他認識了方正，由於手上會兩下子，被方正看中，從此就走上了出海的這條路。

出海的名義很爛，是捕魚。可是木易跟著方正走過幾趟後，才明白他並不是一個真正的漁民，而船也不是為了捕魚，方正做的是走私“紅油”的買賣。

其實這個行業說起來很簡單，所謂“紅油”是指香港地區專門用於工廠、船舶並新增紅色染色劑的免稅柴油，價格比香港普通柴油更低，而質量只略低於內地標準柴油，這種油品透過走私進入內地市場銷售，具有極強的競爭力。

沿海地區的一些漁船受利益驅使，加設暗艙，在途經香港、澳門等海域時加註混合使用香港“紅油”。為了逃避法律制裁，就用“螞蟻搬家”式方法進行小額成品油走私，由於數量少，次數多，緝私部門打擊處理難度加大，而且就算是被抓到，也不過被罰些錢罷了。

在這一行吃飯的人不算少，可是木易卻很後悔，因為他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方正的膽子越來越大，只要被緝私的海關抓到，以他們船內的紅油數量，絕對要進監獄呆上幾年。

況且他最大的願望是想學真正的功夫，當初方正還曾說過自己是一個高人門下的弟子，並露上幾手將他鎮住！時間一長才知道並不是這麼一回事兒，方正手中雖然會些功夫，可是比他高明不到哪，所會的不過是兩下散打而已，這讓他失望至極。

有一次曾不想幹了，誰知道被方正找到他家裡，並捱了頓胖揍，這讓他對未來產生了一種恐懼，若是再這樣下去，吃牢飯肯定少不了自己。

將有些發黃的地板擦完，木易輕巧地坐在欄杆上，船快要駛出香港，星星已經佈滿天空，上弦月在黑暗中如此明亮！

現在每出一次海都有一萬塊錢拿，他已經存夠五萬塊，回到家後就能給父親做手術，雖然不喜歡幹這行，可是錢卻不得不要！

木易正想著這些生活上的瑣事，船艙的門開啟了，船長方正從裡邊走了出來，先是將褲子提上，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