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西雙住所的門牆,悄悄凝神傾聽牆另一側的聲響,宮拓躁怒地頻頻低頭看錶。
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她竟然還沒有回來,
她不可能是在睡覺,因為自己不可能錯過她回家時的開門聲他已經站在這裡三個多小時了!
可笑。
憑他堂堂希爵集團總裁身份,竟然為了一個女人等門?!
猛地深吸一口香菸,再重重地吐出,他再也抵擋不了猜疑和嫉妒的因子在心裡毫無止盡的蔓延發酵。
西雙和耿朝諒究竟到哪裡去了?
六點半的約會到如今至少已經過了六個鐘頭,有那麼多舊情好聊嗎?有那麼多同學會的細節要討論嗎?
早知道她會拖那麼久,自己就該把這項舉辦同學會的工作從她手中接過來處理,雖然她的大學同學會和他根本八竿子打不著,但是,至少不用讓他們有約會見面的藉口!
該死的耿朝諒,他到底把西雙帶去哪兒了?
而她為什麼不打行動電話給他?她不知道他會擔心嗎?
宮拓猛然吸著手中的香菸,燦紅的火星在人夜的長廊上顯得格外耀眼明亮,橙紅的火光,就像此刻他心中間燒的怒焰。
突然間,牆的另一頭傳來門鎖轉動的輕響聲。
宮拓立刻站直,屏息傾聽——
“朝諒,謝謝你送我回來。”
宮拓的眼眸一沉。
是西雙的聲音,她終於回來了,在凌晨十二點三十五分,離她進了咖啡廳後有六個鐘頭又五分的時間。
在宮拓沉斂俊臉忖思的當口,隱約聽聞耿朝諒的聲音。
“不好意思,拖著你看夜景看到這麼晚,明天上班有精神嗎?還是要跟老闆請個假?”
看夜景?宮拓眯起俊眼,臉色變得陰鷙。
他們更是好興致!
當著夜色談情說愛嗎?難道……她真的喜歡上他了?
“我沒事的,朝諒,你也早點兒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和T大的教務主任談受聘教學的事?”
朝諒?她竟然叫他叫得如此親熱!
他們的感情進展如此神速,在這短暫的六個鐘頭的相處之後?抑或是西雙對耿朝諒本就有好感,今天的相見只是觸動他們兩人繼續發展的催化劑?
手中的香菸已快燃完,宮拓渾然不覺香菸的餘星灼燙自己的指側。
“好吧,那我就回去了。你早點兒睡,西雙。”
“我知道,路上開車小心,你剛回來臺灣路還不熟,別開快。”
該死的!她竟然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跟耿朝諒說話!
嫉妒的酸楚瞬間氾濫宮拓的心,他倨傲地不願承認自己這一刻真的嫉妒讓西雙溫婉以對的耿朝諒……
氣悶地丟下火星已減的菸頭,驀地轉身,他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開。
緊握的雙拳悄悄洩漏他的憤怒。
西雙洗去一身的疲憊緩緩走出浴室,用毛巾搓揉髮絲上的水珠,突然,像想起什麼,她遲疑地轉頭凝望房間那一扇活動式的牆堵。
不知道宮拓他睡了嗎?
她今晚回來得晚了,不曉得他有沒有發現?
暗暗嘲笑自己的一廂情願,她輕輕喟出一口氣,走到梳妝檯前坐下。
拿起梳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梳理微乾的頭髮,思緒飄忽地瞅望著鏡中微微蹙眉思索的自己。
該怎麼告訴朝諒?她該用哪一種較不傷害他的方式讓他知道,她對他其會沒有男女間的情意。
朝諒在她眼中只是單純的大學同學而已,三年多前是這樣不帶一絲情懷的感情,經過了這幾年之後,她對他的感覺依舊沒有改變,更沒有什麼進展。
即使他再殷勤地對待她也一樣。
怔忡地放下手上的梳子,那一剎那,她突然好想見見宮拓。
他睡了嗎?
如果他今晚沒有應酬的話,此刻已經凌晨一點多,他該睡下了。
可是她真的好想見他!
抑不住心底的衝動,西雙隨手披了件晨褸走出房外,推開活動式的牆。
才剛推開,鼻翼間就隱隱嗅聞到飄散在空氣中煙味。
宮拓來過?!
不經意地瞥到被丟棄在地上的菸頭,難道,他曾經待在這裡等她嗎?
難以遏抑心頭湧現的欣喜之情,她手揪緊晨褸的領口,忍不住在鋪上長毛地毯的廊道上奔跑起來。
宮拓注意到她的晚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