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實際上,這是一個精密的誘敵計劃。
司機也換成了警官中的賽車高手宗象。
調了調後視鏡,一級警官宗象瞟了後座的宮拓和悠舒一眼,冷聲嘲諷,“你摸夠本了沒有?”騷包女!
真夠氣悶人,這女人簡直不知羞恥!雖然悠舒是此次任務裡留派在宮拓身邊的最佳保護人選,可是她也未免太入戲了吧!如果不是怕報章雜誌誤以為宮拓有斷袖之癖,長官原本屬意要派出的人選是他,而不是這個見了男人就發花痴的女人!
一隻看似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輕輕掛在宮拓的肩臂上,悠舒嬌滴滴的睨向後視鏡,對上宗象的眼神,她無限嫵媚的眼波中帶著明顯的挑釁,“你管我摸夠了沒?小司機,人家拓拓臉蛋俊美、體格強壯,我多摸幾次你管得著嗎?”
任由悠舒對自己上下其手的宮拓聞言只睨了她一眼,冷冷淡淡沒開口。
冷峻倨傲如他,容忍這女人對自己百般纏弄可說是用盡了所有耐心與毅力,對於這幾天的相處,他發覺這個女警並不討人厭,甚至從某個角度來說,他還頗欣賞她!
看似嫵媚妖嬈的孔雀外表下,她其實精明幹練得叫人吃驚。
原來花瓶也可以有內容!他算是開了眼界。
而對於這個宗象警官和她之間的暗潮洶湧,他懶得理會,也不想點破些什麼。那是人家的事。
如今他滿腦子想的,是如何趕緊將這個威脅他的不法組織一網打盡。
心裡念著的,是西雙現在過得如何?
回到彰化外婆家的她現在好嗎?
他昨天已經連絡過各大公司,要他們無論如何必須提供西雙一份滿意而穩定的工作。如果無法辦到,希爵集團此後將不再與對方有任何來往!相信這個威脅能夠讓彰化地區的各大生產廠捧著高薪要職到她面前供她選擇。
這是他如今惟一能為她做的了。
悄然收拾滿腦子紛雜思緒,他俊臉斜側,瞟睨緊迫在跑車後頭的兩部行跡詭異的黑色轎車,沉穩地點燃一根香菸就口吸著。
他能不能活過今晚?
很難說。
警方掌握到的線索讓他對當前的情勢有了大概的瞭解,不法組織的強大火力和對他一條命的誓在必得,讓這一次的誘敵計劃平添許多不可測的危險性。
尤其對方並不介意他在他們的威脅下是否可以存活著。
一般來說,要脅者當然希望被威脅的倒楣鬼能活著付錢,可是由於他毫無商量餘地的強硬態度,讓不法集團根本無從藉由人類恐懼的弱點來達到威脅的目的。
於是他們轉了個方向——
他如果願意付出二十億臺幣,那最好。如果得不到錢,就依照當初的威脅函將他給宰了!
鼎鼎大名的希爵集團總裁,因為無視該組織的威脅而遭到殺害。日後他們以此再去恐嚇其他政要名人,還怕對方不嚇得趕快恭敬的捧上大筆鈔票花錢消災嗎?
因此,他的死等於是這不法組織一種殺雞做猴的手段。
他們不會吃虧。這回拿不到錢,下回肯定有!
不付錢,就得死!
面對對方這種狠辣逼絕的手段,雖然警方派出了大批人手儘量地周全保護他的安全,可是,任誰也不敢保證他的安全無虞。
這無疑是一場賭注,籌碼是他的命。
賭贏了,生活恢復以往,他又是那個沒有情緒溫度的冷情總裁;賭輸了,自己就會是個躺在棺材裡讓人拈香致意,然後推入大火中焚燒屍骨的已故商業鉅子。
然而不管是哪一種下場,西雙都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了。
宮拓的俊臉閃過一抹深刻的酸楚,神情黯然。
以前的日子、坐在辦公室裡可以聆聽她平穩敲擊著鍵盤的聲音……這些都消失了,不可能再回來!
突然,後頭尾隨的兩輛黑色轎車開始逼近。
一旁沉默的悠舒望了望宮拓平靜無波的淡然神情,驀地伸手取走他手中的香菸。
“宮拓,你真的想活下去嗎?”她的口吻難得嚴肅。
宗象自後視鏡昭了宮拓一眼,對悠舒的詢問難得沒有開口議嘲,只是他駕馭的賓土跑車一改方才的平穩,開始大角度的閃躲飛馳。
情勢明顯危險起來。
可宮拓卻依舊面不改色,不露一絲情緒波動。
“你說什麼,我不懂。”口中撥出的淡淡煙霧使他的表情變化更不易被看出。
“你懂!”悠舒有些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