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滿樓接過荷包,確認是昨天被扒走的那個沒錯。“你怎麼找回來的?”
“我後來問了胖大娘那名扒手的模樣,再去找城裡的幾個捕快大哥打聽,花了半天工夫終於抓到了那名扒手。”昨日因為她的緣故,讓他沒辦法追回被扒走的錢包,她總覺得自己有責任替他找回。
最重要的是,她想拿回賠給他的那些銀子,昨兒個把買來的菜都賠給他,兩手空空回去後,可是被蘇大娘重重說了一頓。
錢滿樓連點都沒點金額,便直接將荷包塞進懷裡,接著溫朗笑道:“既然你幫我找回錢包,我請你吃一頓飯,當作是答謝你。”他想弄清楚為何對她總有種莫名的熟識感。
她奇怪地看了他笑容一眼,“不用了。”以前他老是跋扈地在城裡橫行霸道,兩人每次見面,泰半時間都是他在欺壓城民,而她挺身而出教訓他一頓,因此他每次見到她總是橫眉怒目相向,怎麼今天對她笑得這麼開心?
難道是因為她幫他找回荷包?
“你不用客氣,就讓我請一頓飯吧。”當她是謙讓,他拽著她跨過酒館門檻,就要走進去。
猛不防被他一扯,她不小心絆到門檻,整個人踉蹌地跌了進去,撞翻了店小二手裡一碗準備送去給客人的熱湯,結果那碗湯有一半潑到了她身上。
金不換被熱湯燙得跳了起來,“好燙、好燙!”她連忙伸手想撥去落在胸前的湯汁。
“燙著了嗎?”錢滿樓下意識伸手幫她撥,撥著撥著,驀然察覺一道目光瞬向他,他停手抬眸一看,眸心裡映入她帶著恚怒的臉龐。
他還來不及開口澄清,下一瞬,他的手已被她扭到背後,痛得他低呼,“啊,我的手快斷了!”
“我昨天打你一頓,你今天燙我一次,咱們倆算扯平了。”冷著一張臉說完,金不換憤然推開他,轉身離開。
“等一下,我不是存心……”他張口想叫住她,解釋自己不是有意想害她,不過她已飛快地走出酒館。
阿木走過去小聲地說:“少爺,你真是大膽,居然連金姑娘的豆腐也敢吃!”看他的眼神既是欽佩又透著些鄙夷。
以往老是橫行霸道的少爺沒少捱過金姑娘的打,所以每次看見她,少爺總是齜牙咧嘴,好幾次想找她報仇,卻又忌憚武功高強的她。
沒辦法,少爺雖然貴為城主之子,在城裡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但實際上少爺根本是花拳繡腳,壓根打不過金姑娘。
連他們這些隨從也沒人打得贏她,加上金姑娘的父親金海濤是城主的好友,少爺不敢去向城主告狀,唯恐他欺凌城民的事傳進城主耳裡,又要被城主責備。
雖說少爺蠻橫無良,但城主卻是一個仁慈的城主,是城主夫人太過縱容溺愛少爺,才養成少爺之前那種驕蠻的性子。
“我沒想要輕薄她。”錢滿樓努力解釋,他方才真的只是出於好意。
阿木撇了下嘴。方才少爺的手直拍金姑娘的胸脯,要說沒輕薄金姑娘的意思,打死他都不信。
見他一臉不相信,錢滿樓也懶得多說什麼,逕自狐疑地思忖著。為何在看見她被熱湯燙著的那一刻,他居然莫名生起一股心疼的感覺?
“金姑娘、金姑娘。”
聽見叫喚聲,金不換在一間店棧前停下腳步,轉身覷向叫住她的人。
“什麼事?”
“我昨天真的不是存心輕薄你,更無意害你被熱湯燙到。”不管她信不信,錢滿樓覺得這件事還是必須澄清一下。
“你叫住我,只為了這件事?”其實昨天回去後她想過了,雖是他拉她進酒館的,但若非自己不小心絆到門檻,也不會撞上店小二,便不會被那碗熱湯給燙著,所以總歸來說,是她自個兒不慎,但,他輕薄她一事可就是他的錯了,她當然沒給他好臉色看。
“另外,你打斷我兩根肋骨……”
她馬上不滿地開口,“那是為了救你!”
錢滿樓慢條斯理地出聲,“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你打斷我兩根肋骨救了我一命的事,我要我好好報答你,你說說看,你有什麼要求?”
見他一臉溫悅,不再有以往那般蠻橫無禮,金不換想了想說:“我沒有什麼要求,只要你好好做人,別再欺負百姓就好了。”
“救命之恩豈可不報!”他不接受拒絕,一臉熱絡地道:“走走走,我們先去喝壺茶,你可以好好想想要什麼,再告訴我。”
這次他一定要弄清楚,自己為何會覺得她很眼熟。
金不換抬手揮了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