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條可以解釋了。
雲步虛來到青丘正殿,闖入蓮綻自以為隱秘的結界,看見了正和她站一起的大祭司。
蓮綻有點頭疼,她已經知道事情大條了,她還是小看了崽子在雲步虛心目中的分量,這麼一次次踩著對方的底線過去,她如今依然能活著站在這裡,已然是非常幸運了。
其實蓮綻一點都不糊塗,也不狂妄,在結界裡看到雲步虛她就玩脫了,她特別放得下身段。
“聖人。”她行了一禮,直白致歉,“之前種種皆是我的錯,幸好聖人和紅蓼之間沒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誤會,還望聖人網開一面,莫要同我計較。”
忘憂已經整理過自己,穿著複雜的雪色祭祀服飾,眼神疏離,似乎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很難想象這樣的人之前是如何在紅蓼面前賣弄風姿的。
只要一想到紅蓼摸過他哪裡,雲步虛就忍不了。
蓮綻看他表情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她冷靜地躲到一旁,給自己加了個防護結界:“你們隨意。”
忘憂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繼而望向雲步虛,兩人總算是有了一個正式的照面。
六界之中無人不知道聖宮太華登雲道祖的威名,哪怕忘憂深居簡出也是知道的。
在他的印象裡,那位就是天邊孤高的浮雲,看不見摸不著,如一臺精密的戰爭儀器,為神仙人三界下達著最直接最關鍵的指令,令他們從弱勢的一方漸漸變為強勢的一方,徹底扭轉了在道祖誕生前任妖魔冥三界欺壓的局面。
這樣一個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的存在,蓮綻都鎩羽而歸,
() 卻被一隻幼崽完全拿捏(),未免有些好笑。
但忘憂沒笑?[()]?『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一來他不喜歡笑,二來,他也是笑不出來的。
雲步虛的傷勢如何,除紅蓼之外無人摸得清。
沒人能看得出他真正的底牌在哪,哪怕是和青丘大祭司大打出手,他看起來也是不受任何影響,指訣隨意,靈力充沛。
不到十招忘憂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是大祭司,並不是用來打架的,真正要打架,蓮氏姐妹要比他強得多。
青丘還需要大祭司活著,蓮綻見他不行了,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
“聖人,可以了吧?”她出手相助,“您再這樣下去可真就把他打死了,到時候咱們就真沒法收場了,即便我們青丘都怕您怕得要死,為了大祭司的性命,為了這口氣節,也得跟您硬拼到底。”
那是雙方都不希望看到的畫面。
“而且。”蓮綻放緩語調,“再怎麼說,這裡也是紅蓼的族地。”
族地,說白了就是孃家,不管紅蓼和親生父母的關係多差,她的同族也都是在這裡的。
即便她永遠不回青丘又如何?
那她也肯定不希望這世上最後只剩下她一隻天狐。
什麼東西只剩下一個的時候,都會變得危險起來。
雲步虛與她交換了視線,依然沒有停手。
他拂袖將她推開,在蓮綻難看的臉色下剖開了忘憂的丹田。
“雲步虛!”蓮綻大聲喝止,渾身都是汗。
蓮逐月適時出現,為他們一方增添籌碼。
“道祖不可!”蓮逐月也在高聲阻攔。
雲步虛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就這麼剖開了毫無還手之力的雪狐的丹田,倒是並未取他的妖丹。
血染紅了他的手和衣袖,忘憂撐著半身倒在那,表情其實遠不如蓮綻和蓮逐月緊張。
他淡淡地看著自己的丹田,好像那裡不是他的一樣。
“你要把她碰過的地方都毀掉嗎?”他語氣平靜地問了一句,手按在胸口,“還有這裡。”
他修長的手指勾勒出偌大的輪廓:“她的臉靠過這裡。”
忘憂嘴角勾起靡麗的譏誚:“她還看過我全身任何地方,一絲不差。你不如把我燒成灰,再去挖了她的眼睛。”
蓮綻:“……閉嘴吧你。”怕死得不夠快嗎?
在雲步虛出手挖忘憂的心臟之前,蓮氏姐妹一起攔住了他。
他終究還是傷了根本,這次沒再堅持挖下去。
雖還沒殺了忘憂,但他身上已經沒一塊好肉,他也不得不回去了。
有人在動他留下的結界。
雲步虛最後看了三隻天狐一眼,視線落在蓮綻身上,蓮綻一抬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