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她頗有些感同身受,“你猜怎麼著,還真就是道祖親自來了。”
她換做挽著雲步虛的手臂,一臉認真地給他們介紹:“看到了嗎?貨真價實,童叟無欺,道聖宮道祖,就是他了。”
男狐瞪大眼睛,不屑道:“不可能!道祖怎麼可能和一隻狐妖搞在一起!”
紅蓼:“我也覺得不可能,要不然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男狐還想動手,他不甘心,女狐攔住了他,有些警惕地觀望這邊,拿不準紅蓼是不是嚇人的。
正好這個時候沐雪沉御劍而來,大名鼎鼎的雪儀真君他們自然是知道的,他沒道祖那麼神秘,他們從同族帶回的畫卷裡見到過他的模樣。
沐雪沉趕到這裡,遠遠就判斷清了形勢,先是朝雲步虛一行禮,恭敬地喊了一聲師尊,之後才走到最前面,拔劍而出,準備禦敵。
他都到了,自然沒有再勞煩師尊出手的道理。
只是……
回想起行禮時紅蓼挽著師尊手臂的樣子,沐雪沉難免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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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腳不乾淨他早就領教過,問題出在師尊身上。
師尊沒有拒絕。
沐雪沉一個閃神的功夫,兩隻九尾已經認清現實,拔腿就跑。
他追過去沒追上,等回到原地,發現師尊和紅蓼已經不見了。
……好像確實不需要等他。
可師尊一開始抓了紅蓼來,不就是為了在他面前除掉對方嗎?
事情好像變得不受控制了起來。
紅蓼也有一樣的感覺。
雲步
() 虛壓根就沒把兩隻狐妖放在眼裡。殺了他們很簡單,但讓他們帶了訊息回到青丘也好。這樣青丘就會知道紅蓼是他的人,必不敢再來煩擾她。
不過他也不打算繼續將她留在外面,他很清楚,只要還在外面,她就會想盡一切辦法逃走,所以他打算帶她回道聖宮。
紅蓼看著周圍風景快速變化的時候,就知道問題大了。
如果真的由著雲步虛將自己帶走,未來可就真沒什麼指望了。
“等等。”她抱住他,因著瞬移空間扭曲而頭疼欲裂,勉強把臉湊到他耳邊,喘息著說,“先停下,我們說兩句話。”
“你還有話同我說?”他法術不停,沒什麼情緒道,“一個你千方百計想要逃離的人,你當是對他無話可說才對。”
“……”可以啊,陰陽怪氣得一點痕跡都沒有,彷彿陳述事實一樣……說得也確實是事實。
“總之你先停下。”紅蓼咬住他的耳垂,“你若不停下,我就在這裡鬧了。”
雲步虛不可能由著她如此模樣進道聖宮,在即將跨入修界的前一秒,他終於還是停下了。
紅蓼心裡一鬆,雙腿發軟地從他身上下去,心裡斟酌著該怎麼說,卻在落地之前被雲步虛撈了回去。
“紅蓼。”
她還在糾結著怎麼說的時候,他已經有話要說。
這還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看方才追來那兩隻九尾,原身的名字顯然和她一樣。
其實紅蓼是有姓的,但姓氏並不屬於自己,只是為了上戶口隨便選了一個,所以她很多時候不會講出自己的姓氏。
好像講了就是又一次提醒自己,她是個沒有家的人。
就連紅蓼這個名字,也只是來源於一味草藥,福利機構收養她的時候隨手翻了一本書定下來的。
她沒想到他不過是喊了她一聲而已,她就情不自禁想了這樣多。
人靠在他有力的手臂上,目光劃過他的臉,想起他護著自己時的模樣,想起他對兩隻九尾說的話,說不起心思,那是假的。
可雲步虛是個非常涼薄的人。
她還記著水如鏡的下場。
缺乏安全感的人,在對方無可掌控的時候,很難說服自己啃下去。
她不禁難過,如果他只是凡人慈音就好了,她肯定立馬親上去,誇一聲叫得真甜。
再不濟,他不要是道祖,是什麼尋常的修士也行啊。
而且他之前雖然表露出了感情,可連明確的話都沒說過,可見也是不那麼在意的,她就更不能冒險,不能……
“非要我說出口嗎。”
雲步虛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紅蓼怔怔地看著他俊美無儔的臉龐,望進那雙清貴旖麗,目光細膩如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