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縮小了原形的,但八條尾巴都還在,一隻八尾天狐……
“看來傳聞是真的。”其中一隻大妖嘖嘖道,“兜兜轉轉,道祖竟然還是敗在了天狐一族手中,只是當年的蓮綻乃是六界第一美人,你都不為所動,如今竟為一隻剛成年的八尾狐狸如此這般,眼光也太差了一些。”
“啊對對對,想不到堂堂道祖竟然好這一口……”
他們確實不再看雲步虛了,卻都跑來看紅蓼。
那眼神稱不上友善,對於背叛了妖王的妖族,他們怎麼可能友善得了?
“吃裡扒外的東西,帶著道祖來殺自己的王上,博一時苟延殘喘有何意義?他日妖界被道聖宮控制,你又能多活幾時?”
紅蓼被罵了,自己還沒懟回去,那妖已經連慘叫都來不及,身化飛煙,消失不見。
雲步虛就站在原地,眾妖都沒看清他是怎麼做的,身旁的同伴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一時之間,所有大妖都沉默了。
他們面色嚴肅壓抑,雖很明確雲步虛的行為是開戰的訊號,卻哪一個都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閒話至此也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待魔尊和冥皇的支援。
可以不知道怎麼了,一夜過去,他們竟然還沒來。
束雲壑和冥皇謝沾衣到底為何沒來呢?
自然是被絆住了腳。
雲步虛的確是一個人去的妖域之森,可其他地方不是。
沐
雪沉得知他一人前往妖界之後,立刻帶著風微塵在半路截住了束雲壑和謝沾衣。
四人大戰一場,水如鏡在旁協助,雙方雖分不出勝負來,但為道祖爭取時間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沐雪沉御劍而立,風微塵就在他身邊,看著受傷的道友們滿面擔憂。
“師尊到底想做什麼?哪怕妖王受了重傷也不是能輕易解決的,若可以咱們不是早平了妖族?不久前才剛剛和妖魔兩界大戰了一場,大家如今都還沒休息過來,這便要來阻截魔尊和冥皇,是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天之主一脈本就式微,是因有云步虛坐鎮,又經他多年□□人才,才有了今日的輝煌。
可這也架不住這麼繼而連三地開戰,還都是難分勝負之戰。
“師尊好像是帶著那隻狐妖去的妖界。”風微塵忽然擰起眉,“最好別讓我知道是為了那隻狐妖。”
水如鏡過來的時候,正聽見他說這句話,他側了一下頭,禮貌地問:“見塵真君知道了要如何?”
“我……”
“道祖並未命我等率人前來阻截,是我等主動來的。”水如鏡不輕不重地提醒他。
於是風微塵只說了那一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沐雪沉始終沉默著。
他想到妖王,又想了想紅蓼。
他們都是妖族,確實如師弟所說,師尊此次所為可能與紅蓼有些關係。
但師尊不是他們,怎麼可能意氣用事,隨心亂來?他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話雖如此說,師尊也並未下達他們發兵的命令,可為了保證師尊的安危,他必須要來。
道聖宮不能再讓上次大戰時的事發生。
那時他們受制於白嬰的無上天音,所有人彷彿廢物一般,只能看著師尊獨自迎戰妖王和魔尊,還要防備無數妖魔的偷襲。
師尊是天之主一脈的關鍵所在,道聖宮和天下蒼生不能沒有他,他們不能再看到他從空中墜落消失不見的一幕。
所以要來的。
不管師尊有沒有要求,他們都必須來。
沐雪沉掃了掃疲憊的弟子們,儘量由自己擋在最前面。
“再撐一個時辰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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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域之森裡,雲步虛解決完所有大妖只用了一刻鐘。
紅蓼已經不在他懷裡了,他將她放到一處空地用結界圍了起來,手持太一玄宗扇迎戰眾妖。
他太強了。
真的太強了。
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一個個死去的大妖並沒比最初的那個堅持更久。
妖族是忠心的,可到了這個時候也開始動搖。
他們修煉至今,修得一身好功法,不甘心就這麼死去。
明擺著他們是不敵的,是在毫無意義送死,大家很難不猶豫。
可妖王就昏迷在一牆之隔的地方,他們若是退了,妖王必死無疑。
眾妖矛盾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