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兒遙遙頭,害怕的將虹玉的脖子樓的更牢,喃喃道:“我娘才不是長的那樣的,那麼醜。”床上的王熙鳳卻是和平時一摸一樣,看上去不過是睡著了罷了。
虹玉和黛玉相互看了眼,心裡頭有些個明白了。
幼童天真無邪,靈氣未失,是能看透那些個邪術的。
虹玉原是不想出手的,這一劫難是要等那一僧一道才能化解的,只是現在姐兒求著,也就必定要幫上一幫了,於是道:“我看那似乎是邪鬼附身了,倒也是有一個法子,只是不知道有沒有用了。
王夫人一愣,原本充滿了痛苦的眼睛中燃起了希望,跪倒了虹玉的面前。
黛玉疑惑的看著虹玉,不知道她有什麼法子。
虹玉想了想道:“這鬼不管是什麼鬼最怕的不過就是鬼差了,這叫鬼差有兩個法子一個就是有人死,鬼差自然就來了,另一個就是用彼岸花鋪路,將鬼道引到這來。”
王夫人聽了立刻轉頭看向金釧兒,道:“我一向待你如女兒,你就用你的命來救我的寶玉吧。”
金釧兒一驚沒想到王夫人會要她以命換命,忙跪了下來,哭道:“太太就饒了奴婢吧,不是還有第二條路子嗎,奴婢這就去找那花兒來鋪路。”
賈政和賈母一驚,沒想到王夫人會這樣的冷酷無情,隨隨便便的就要了一條人命。
王夫人冷哼,道:“那花兒也不知道那兒才有,也不知道會不會來得及救我的寶玉,就是找到了,而將鬼道引到家裡也不知道會不會壞了家裡頭的風水。”最後一句話明顯是給賈母聽的。
古時人家最注重的就是風水了,賈母一聽,也就順著王夫人的意了,微微一嘆,對著金釧兒道:“你就聽你家太太的吧,我會好好厚葬你的,你家裡人我也會安排好的,鴛鴦,把那個藥拿上來,讓金釧兒,沒有病痛的上路吧。”
鴛鴦知道這是註定的了,也就沒說什麼,從賈母的屋子裡找出一個讓人在沒有痛楚裡走的藥來,送到了金釧兒的面前。
金釧兒淚眼迷茫的看想鴛鴦,鴛鴦微微一嘆,道:“這藥吃下去不會有任何的痛楚,你還是安心的去吧。”從小兒一塊兒長大的姐妹,她能求的也不過就是她走的平靜點兒。
金釧兒含淚拿起杯子,罷了,這就是她的命了,就要送到嘴邊。
忽然聽見空中隱隱有木魚聲,唸了一句“南無解冤解結菩薩!有那人口不利、家宅不安、中邪祟、逢兇險的,找我們醫治。”
王夫人和賈母都聽見了,對看一眼,知道是寶玉有救了,這人命也不用傷了,心中高興,忙讓賈政去請那人進來。
金釧兒也高興的放下酒杯,知道自己這條小命也算是保住了,心中忙念哦彌陀佛。
虹玉將剛才那出戏看在眼裡,不禁勾起了嘴角,這賈家還真是有趣,面上慈善心中卻是險惡,為了自己可是什麼事兒都做出來的,不過這一僧一道來了,她也是不能出手的了,露了陷就不好了。
沒一會兒,那一僧一道就走了進來,看見虹玉卻是一愣,忙行禮道:“未想公主會在人世間修行,我等二人也是魯莽了。”
虹玉雖然疑惑,卻也微微頷首,道:“就幫兩人化了身上的劫難吧。”
兩人點頭,走到床旁邊,從寶玉頭上取下那塊通靈寶玉。
那和尚將寶玉那在手上,長嘆一聲,道:“青埂峰下,別來十三載矣。人世光陰迅速,塵緣未斷,奈何奈何!可羨你當日那段好處:天不拘兮地不羈,心頭無喜亦無悲。只因鍛鍊通靈後,便向人間惹是非。可惜今日這番經歷呵:粉漬脂痕汙寶光,房櫳日夜困鴛鴦。沉酣一夢終須醒,冤債償清好散場。”
虹玉眼中一閃,難道這賈寶玉不是神瑛侍者,也對如果是仙人轉生又怎麼會被邪鬼附身了。突然想起有人似乎說過賈寶玉為假,甄寶玉為真。莫非絳珠仙草的淚盡而亡,只因為還的人錯了。
虹玉陷入沉思之中,等她回神,那和尚已經將寶玉還給了賈政,道:“此物已靈,不可褻瀆,懸於臥室檻上,除自己親人外,不可令陰人衝犯。三十三日之後,包管好了。”
說著又向虹玉行了一禮就離開了。
賈政依言而行。鳳姐寶玉果一日好似一日的,漸漸醒來,知道餓了,賈母王夫人才放心了。
眾姊妹都在外間聽了訊息。
寶釵微微笑著。
惜春看寶釵的笑容有些子奇怪,於是道:“寶姐姐笑什麼?”
這時虹玉和黛玉也出了來,黛玉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