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分心,我們不管三七二十一,連夜打起戰鼓,遍插旌旗,佯裝尊令出兵,以此掩蓋我們撤兵的動靜,如此一來,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
“這……”
虛千夜低下了頭,似在思索。
“好時好,可……若是貫九極滅掉易家,想及此事,惱羞成怒,和咱們秋後算賬呢?”
“呵呵……”
老魔督竟笑了。
“我們如今能走,那時就走不得了嗎?地底和其廣大,咱們地主之利,蓄意和他這虛空魔皇玩捉迷藏,他還能和我們耗上幾年不成?何況,天下大勢,誰說得準,萬一虛空魔族和易家兩敗俱傷,萬一那貫九極見形勢危急,對我們的打壓也許就變成了拉攏,也說不定呢?”
“只是說不定嗎?”
虛千夜還未下定決心。
那老魔督急了,用力拍著胸口說道:
“身為上位者,有選擇必然有錯誤。但若是身處不利而不做變通,便是隻能等死!退一萬步講,天下爭雄,誰又不是在賭博呢?那貫九極捨得賭,捨得拋棄根本,斷去歸路,做這爭霸絕路。我們難道就不能賭一賭嗎?就賭他虛空魔族和另一方的極地妖魔也決裂,和那易家兩敗俱傷!”
“……”
虛千夜揚起了眉毛,卻不說話,終於點了點頭……
第四百七十四章 談崩決裂
第二日清晨時分,天光方亮的一刻,圍三包一的地底魔族這一方,營盤空空,人去杳杳。虛空魔族和極地妖魔同時震驚!
什麼時候,虛千夜竟領著人馬走了?
貫九極由於一直要提防易家的人從易星谷中殺出,是以神識根本沒在地底魔族這個方向,如今知道,竟不敢去追!
此刻戰事已如火如荼,雖然魔族死傷慘重,但易家的十幾個嬰神境和嬰神境中期的好手也已紛紛殞命,就連家主易陽都身受重傷,就剩下易星谷中最深處的那個老祖還主持聖器,負隅頑抗而已。
這個勝負將分的時候,虛空魔皇貫九極怎麼敢不在中軍坐鎮穩定軍心,怎麼敢獨自追去惹得極地魔皇獄無天狐疑,怎麼能不防備易家做最後的決死反撲!
“這個時機,虛千夜你選得妙啊!”
貫九極恨恨地遙望著地底魔族軍勢消失的西北方向。
這便是地底魔族的優勢,居然不是原路返回。
因為若是向著南溟域原路而回的話,聲威大不如前又勢單力孤的地底魔族,很可能便陷入到等待復仇的人族修士的怒火之中,魔族兵雖多,但南溟域同樣如汪洋大海,一個石子丟擲去,打不出幾朵浪花。
光是南溟域散修加在一起,就是個不小的數目!
那虛千夜早就探到數萬裡外一個地穴直通地底,已縱兵向著那入口飛馳而去。
戰至此時的九千兵馬,全軍皆是能夠飛行的精銳,當真是說提營救提營,來去如風。
貫九極再想追,也未必能夠趕趟了。
他悠悠地吐出一口悶氣,向著西北方喃喃自語到:
“虛千夜,咱們來日方長……”
就在貫九極心頭暗恨之際,得到訊息的獄無天第一時間請求約見。
極地妖魔獄無天的地位卻明顯和地底魔皇虛千夜不同。
因為獄無天和貫九極一樣,同樣是嬰神境巔峰,只是稍弱自承下風而已,而虛千夜卻是嬰神境後期,比這二位低了半個層次,因而說辭便是約見而不是求見,就連貫九極也不得不慎重以待。
兩位魔皇見面,卻是在兩軍當中的高空之上,其餘魔族都遠遠避開,不敢打擾。
站在雲氣之上,遙遙看到貫九極不慌不忙地飛近,獄無天還是當先拱了拱手。
“久違了!”
“久違!”
虛空魔皇貫九極同樣點頭致意,不敢怠慢。
只見貫九極忽然呵呵一笑,搶先說道:
“難怪獄皇起疑,急急要來約見……都怪我,是我忘了通傳你——那虛皇求我多次,說他地底內亂又起,要即刻回兵去救,我見易星谷克復在即,便牙根一軟答應了他……還當他已經知會你了呢!”
“呵呵……”
一身黑色鱗甲的獄無天在藍天陽光下竟閃爍出神秘的光暈,如同那臉上的微笑。
“明人不說暗話,咱魔族都是直來直去,有一說一……我知道貫皇的窘境,但我極地妖魔卻已是生死之境!根本不比他地底魔族死的人少!他虛千夜扛不住了,我地底魔族一樣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