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綠線由光而話,但此刻見風后竟如實質,剛剛纏住,便倏然一收,鋼絲一般將朱珏的軀體扯為兩半。
“不對,是幻像!”
長老瞳孔猛地收縮,知道朱珏全身如鋼似鐵,即便是重傷之身,也不會如此輕易地被自己的綠雲絲切為兩半。
但他想也不想,瞬間又向左右三丈外各推出一掌,兩道掌影迅速飛出,擊在地面之上,周遭空氣一陣劇烈波動,朦朧中光影現形,朱珏的真身在極近的地方出現,哇地噴出一大口血來。
“佩服。”
朱珏一邊佝僂著身體劇烈咳喘著,一邊揚起臉來,臉色卻帶著一種莫名的寒意,令長老本欲上前補刀的心思不由一收,緩住了步伐。
“想不到小西天的人也懂得幻陣之道,你雖未一眼看破,可第二眼便破去,也算是本事。”
朱珏也沒想到,這紫衣長老竟是個行家裡手。
說到底,小西天派這位長老來,一方面是監視那護法,也就是千島閣閣主,另一方面,進入這四象洞天之中,多一個陣法大家,總是更把握些。
朱珏這陣法,也是頗多無奈。
此處偏僻山谷,朱珏已作了這一手佈置,料來已足夠應付危機,誰成想卻一下子湧入這麼些人。
幻陣本是擾人神識,人少尚好,人一旦多,閉眼碰也碰到了。
是以朱珏早將陣旗陣盤埋入地下,方才劇斗數百人良久,卻一直沒有發動,就是此理。
說來還是他的佈陣材料幾乎損失殆盡,只有陣旗陣盤的話,對手又是如此多的金丹境和丹化境高手,已布不出太有殺傷力的陣法了,只有幻陣最為速成,剛剛終於發揮了作用,避開了紫衣長老的蓄勢一擊,卻同樣猝不及防被他的後招波及。
若在平時,這樣的攻擊朱珏可以頂風上前,可此刻,風都能把他颳倒的早他已不堪重負。
“我就要死了嗎?”
已不知多少年,朱珏都沒有這種想法了。
記得第一次,是在靈州刑場之上。
第二次,是在第七峰煉心路的鐵索橋上。
而第三次,卻是在荊棘林和竇弼的第一次決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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