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透過發黑的眼睛,只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罩在自己身上,陽光一下子刺得眼睛有些發疼,薛蟠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自嘲的說道:“難道是我摔暈了,居然看見那個大胃王侍衛了。”
趙懷原本正要伸手把他扶起來,這下也懶得動手了,雙手一鬆,薛蟠再次跌倒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趙懷這才意識到這個傢伙背後都是傷痕,頓時懊悔自己的衝動,每次遇見這位大人都是挑戰自己的忍耐力。
小心翼翼的將薛蟠再一次扶起來,檢查了一番,雖然身上皮外傷很多,但都沒有傷到筋骨,只是看起來有些恐怖罷了,趙懷索性把他背到背上,虎聲虎氣的說道:“大人沒有摔暈,是卑職來遲了,大人,皇上派來的救援隊伍就在身後,還請大人不要擔心。”
薛蟠驀地伸手摸了摸趙懷的臉頰,驚喜的叫道:“熱的,是真的,趙懷,真的是你,太好了,我還以為今天要交代在這裡了,幸好你來了。”
趙懷回頭看了眼那被手下收拾掉的吊睛大虎,再顛了顛身上沒有多少重量的少年,嗤笑道:“要是沒來,也看不到薛大人力搏餓虎的場面了,大人最後那一招真是誥命,我見那老虎壓根就追不上。”
薛蟠嘴角抽了抽,心中暗暗想著,這位侍衛大人其實是個芝麻包子吧,就因為一句大胃王記恨到了現在,逮到幾乎就諷刺,哼,平沙落雁式也是有名的招式啊,回頭看了看那已經失去生息的打老虎,薛蟠恨恨說道:“回去我要吃虎肉,啃虎蹄,穿虎皮大衣。”
“回到京城,就是大人想要虎鞭皇上也一定會滿足你的。”趙懷一臉平靜的說道,心中卻邪惡的開始幻想皇帝陛下說不定還挺樂意送虎鞭呢,瞧瞧那小身板,也不知道能不能滿足皇帝陛下,哎,這年代,大臣不好當,男寵也不好當,要去壓皇帝的大臣男寵更加難當。
“啊,我的草藥,趙懷,我的草藥,那可是我採了半天的,劉延還等著草藥救命呢。”薛蟠想起那因為跌下來而摔到了一邊的藥簍子,扯著嗓子叫道,回頭一看,一個面無表情的侍衛正穩當當的提著藥簍子,不由撇了下嘴不再說話,心中腹誹這些都是什麼人啊,都不會吱一聲的。
當然,薛蟠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些一個個看著冷冰冰嚴肅不已的侍衛,心中正在猜測皇帝陛下知道薛大人為了一個小小的啞巴僕人以身犯險之後,會有什麼反應,哎,都已經跟皇上那種關係了,還能娶進去老婆,順便跟別人勾勾搭搭的,也只有一個薛大人了,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啊。
回到營地,一直擔心不已的徐旭正在難民營門口等在,待看見薛蟠是被揹著回來的,臉色驀地一變,疾步過來問道:“薛大人,發生什麼事了,你還好嗎?”
“沒事,死不了,那個誰誰誰,快把藥草拿去給大夫,讓他熬藥給劉延,要是再治不好,他也沒必要繼續留著了。”薛蟠擺了擺手,指著那個提著藥簍子的冰塊兒說道,那人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心中開始算計救了皇帝的情敵得罪皇帝,還是不救情敵得罪薛大人哪一個更加危險一些,最後考慮到皇帝陛下對薛大人的重視,終於乖乖將藥草送了過去。
薛蟠當然不知道劉延差點就死在一位明白事理的侍衛手中,到了營地,身邊又都是信任的人,精神一鬆,只覺得渾身發疼,動一下都覺得困難啊,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徐旭見他那一身傷痕實在嚇人,連忙帶著他們去了簡易帳篷,幸好趙懷幾人雖然為了趕路,沒有攜帶大量藥草,但精貴的藥水倒是很多,甚至還有一瓶去疤的,換來薛蟠幾個鄙視的眼神。
原本處理這些傷口,趙懷肯定是很在行的,但一想到床上的人是皇帝陛下的心尖兒,關係還不是一般的那啥啥啥,趙懷覺得自己有必要為身家性命多想一想,很無恥的咧嘴說道:“我是一介武將,笨手笨腳的,別弄傷了薛大人,還是徐大人來吧。”
於是,不明所以的徐旭相信了貌似忠厚老實的侍衛,拿著藥給薛蟠處理了全身的傷口,連大腿內側都沒有落下,許久許久之後,當徐旭面對著皇帝怒氣的時候,依舊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惹那位君王生氣了,不過被罵一下不疼不癢的,徐旭很明智的選擇了無視。只可惜,難得進京一次,本來想去看看薛大人的,但現在看皇帝陛下的樣子,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了,哎,這次又不能好好談論一番了嗎!
拜薛蟠賣命採回來的藥草所賜,當然,其實更大的作用來自於皇帝貼身侍衛帶來的宮廷秘藥,劉延很快就好了起來,倒是薛蟠被那一身大大小小的傷口折磨了好幾天,好起來的時候渾身發癢,趙懷那賊子還偏偏不許他撓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