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眼眸一深,不動聲色的掩下心思,扶著腰肢的手卻不由自主的用力,薛蟠之前拒絕了她送過去的侍女,雖然嘴上不說,但女人心中總是高興的,端惠從未想過薛蟠一生就只有自己一人,但若是避開自己偷吃,才是她不願意承認的:“相公,今天下去你去朋友家了嗎,晚飯都沒有回來吃,原本娘還專門讓廚子做了你喜歡吃的清蒸魚頭呢。”
薛蟠不在意的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下午進宮了,是皇上留我下來用餐,倒是辜負了孃的好意,不過說起來,今天的御膳也有清蒸魚頭呢,味道還真不錯。”
端惠臉色微微一變,卻淡淡笑著說道:“相公和皇兄私下交情不錯嗎?總覺得皇帝對你頗為照顧。”
薛蟠一聽,才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對端惠說起過和皇帝的事情,便索性坐到了她身邊,笑著說道:“之前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和皇上在許多年前就認識了,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呢,我們以平輩相交,情誼很是不錯,即使後來我進了朝堂,關係也沒有改變,在我的心中,皇上是最好的朋友和兄弟呢,雖然這樣說有些奇怪,但我確實這樣想的,而且我也相信,皇上也重視這段情誼。”
端惠溫婉的笑著,伸手握住薛蟠的的手掌,說道:“怪不得總是覺得皇兄和相公很默契,原來是這樣,原先我還擔心皇兄會不喜歡相公呢,現在我就放心了,對了相公,那上次皇兄秘密出宮,伴君的人,不會就是你吧。”
“真是,原以為瞞得很好,居然被你猜到了。”薛蟠笑著說道,心中卻像果然宮中沒有一個簡單的人,端惠算起來只是個無權無勢的公主,卻還能掌握到皇帝的出宮。
端惠淡淡一笑,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公主才推說有些累了,薛蟠扶著她上床休息,小心翼翼的幫她蓋好了被子才回房,沒有看見那原本應該沉睡的女人驀地睜開雙眼,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女人腦海中成形,女人原本就單薄的身軀顫抖起來,半晌,扶著凸起的肚子才勉強壓下顫抖。
薛蟠自然不會知道,在自己還沒有意識的時候,一些事情無可避免的被發現,然後導致一連串的事情,而皇宮中的人也沒有料到,只是因為看不慣薛蟠老是帶著那個啞巴的東西而偷偷換了簪子,端惠公主就能憑著女人的第六感,將前後的事情串連在一起,當然,即使他知道的話,說不定也會特意為之。
第二天一大早,端惠就挺著大肚子要求進宮,說是要去看望之前很是照顧自己的宮妃,薛蟠見她身體還算健康,身邊還有嬤嬤宮女跟著,也就沒有阻止,只將她送到了宮門口,轉身去辦公了。
端惠一踏進宮門,直接就往御書房去了,卻在外圍就被攔了下來,端惠不由想到上一次過來的時候,是和薛蟠一起,那一次卻是幾乎暢通無阻的,那個在宮中呼風喚雨的大公公陸河甚至還帶著一絲討好,那時候只以為是陸河會做人,這時候想起來,只覺得一身冷汗。
端惠深深吸了口氣,便讓人進去稟告,等了好一會兒,那陸公公才慢悠悠的走了出來,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卻怎麼看都少了一絲真誠,端惠自認看人的本事是一點兒都不差的,這樣明顯的對待,她怎麼會不知道原因在哪兒。
她卻不知道,陸公公現在肚子裡將她罵了一遍又一遍,你說說,昨天好不容易薛大人進宮了,皇上的心情好到不行,連帶著今天還是陽光燦爛的,誰知道一聽見公主求見,立刻就烏雲密閉的,你說做一個皇帝面前的太監容易嗎,公主你這是來湊什麼熱鬧。
走進殿門口,端惠公主正要行禮,卻聽見一個冰冷冷的聲音說道:“免了吧,你有身孕,別折騰了孩子。”
端惠微微一笑,也不推辭,那邊陸公公已經拿了把椅子過來,端惠發現御書房的龍椅旁邊居然放著一把躺椅,看起來很是舒適的模樣,這樣原本絕對不應該在御書房出現的東西,端惠心中一苦,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笑意。
“你專程進宮,不會是來欣賞我御書房的物件吧。”姬栐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即使是自己的妹妹,是自己將她嫁給了薛蟠,但每每看著這個懷了孕的女人,皇帝心中都有一股殺意,只有想到那人對孩子的期待也勉強能夠壓下來。
皇帝的聲音很冰冷,第一次,端惠卻不覺得害怕,那語氣中的酸意,之前自己怎麼會沒有聽出來呢:“妹妹只是覺得奇怪,誰還能有資格坐到龍椅旁邊。”
“那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姬栐冷哼道,語氣中是慢慢的不耐煩。
“是嗎,我還以為,那才是我真正應該關心的事情呢。”端惠淡淡的說道,嘴角依舊帶著笑容,看著龍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