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坐著品茶的人,不是皇帝姬栐還是哪個,看見這個人,薛蟠只愣愣說了一句:“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不應該在這裡,去年這時候我不是也來了。”姬栐笑著說道,見薛蟠還呆呆站著,便站起身坐過來拉他,卻只覺得手指所觸一片冰涼,忍不住皺眉說道,“天氣這般冷,你就不知多穿一些,年底不是賞了很多狐裘過來嗎,難道都被端惠拿去做什麼勞什子披風去了!”
說起狐裘,薛蟠臉色微微一紅,那確實皇帝發現他有些懼冷之後賞賜下來的,薛蟠只覺得狐裘什麼的太過女氣不肯用,寧願躲在屋子裡待著少出門的,薛家幾個女人拿他沒有辦法,又想著好好的狐裘不能浪費了,便一人裁剪了一件披風,穿著端是好看,年底的時候公主穿著進宮了一次,為了不參加皇家的晚宴,卻被姬栐看在了眼裡,那時就覺得怒火中燒,這時候被薛蟠提起了話茬子,一腔酸意怎麼都忍不住了!
薛蟠見他真的生了氣,眉目間都是不悅,連忙解釋道:“這不是我穿著太女氣嗎,反正妹妹她們也喜歡。”剛一說完又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根,他這麼解釋實在是存著點別樣的意味,要真的不打算發展下去,自己拒絕才是理所當然的啊,但不知不覺中,他卻已經開始習慣兩人似是而非的相處模式。
姬栐臉色稍緩,並不緊逼著這件事,兩人能有現在的成效,不得不讓人佩服皇帝的耐性,在一切明朗化之後還能按捺得住不立刻動手,而是細風微雨般慢慢侵襲,等薛蟠發現的時候,卻已經成了習慣,再難改變:“哼,京城裡頭穿狐裘的公子有多少,只你覺得女氣,下次我給你送其他的毛皮過來,到時候可別找了其他的藉口。”
薛蟠只是訕訕的答應了,心想他一到冬天也鮮少出門,實在用不上那些個動物皮革,姬栐見他衣裳單薄,索性拉著往床上一塞,薛蟠身體一僵,將皇帝並沒有接下去的動作,只幫著他將被子捂好了,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感動,只訥訥說了一句:“你坐在外邊冷不冷?”
其實屋子裡燒著暖爐,只要坐一會兒就會暖和起來了,但薛蟠這話一出口,皇帝心中一跳,眼光閃閃的說道:“正好也冷了。”說完便目光錯錯的看著薛蟠,不讓他有絲毫迴避的機會,薛蟠只覺得自己要是啞巴就好了,也省得說一句錯一句,但見皇帝就保持著這個動作不動彈,只能自覺的往裡頭挪了挪。
皇帝不用人邀請就自己上了床,拉開被子躺到了薛蟠身邊,兩人並肩靠在了床頭,薛蟠只覺得臉上跟火燒似的,哪還有剛才進來時候的冷意,也不知是火爐起了作用還是身邊人帶來的暖意,一時間只低著頭看著錦被上的花紋不說話。
皇帝自然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薛蟠剛才的行為倒是有些自薦枕蓆的嫌疑,但皇帝心中十分清楚,這個人現在恐怕是恨不得將自己埋起來,於是也只能收斂了一腔旖旎,兩人蓋著一床棉被一本正經的躺著。
屋裡頭只有暖壺裡燃料發出的細微啪啪聲,一開始的尷尬隨著氣溫的上升而荼靡的有些曖昧,皇帝沉澱下來的心也開始活動起來,被子底下的手自作主張的朝身邊人伸了過去,薛蟠驀地一驚,差點沒跳起來,皇帝卻快一步按住了他,笑著說道:“看來是好些了,手也不冷了,你身體原本就需,可別在這個時候著了涼。”
薛蟠臉上燒得厲害,連帶著覺得渾身都熱了起來,想把被握著的手拿回來,那人卻如何肯放手,只能無奈的放任下去,把臉頰往另一邊一瞥只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卻不知道就是他這副欲拒還迎的模樣,見皇帝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心思又挑動起來。
薛蟠一直是抗拒的,卻在抗拒的過程中漸漸懈怠了下來,及至最後,在皇帝的堅持中已經帶著妥協似地的放任,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強硬的拒絕,甚至還讓這人爬上了床,導致事情的發展遠遠的出乎了他的預料。
人說飽暖思淫/欲,現在並排躺在床上的兩人都是吃飽喝足了的,屋子裡頭還十分暖和,同蓋在一床被子底下,皇帝心中更是帶著異樣的心思,看著薛蟠側過去露出細嫩的脖子,一會兒就呼吸急促起來,兩人還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年底的時候又難免吃一些火氣大的東西,又都一段時間沒有紓解了,這樣的氣氛中,能繼續忍耐的才是奇怪。
薛蟠一開始只覺得握著自己的手溫度上升了,帶著一種火燙翻騰的感覺,將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嵌到了他的心裡頭,弄得那顆原本安分守己的心臟也不聽話的亂跳起來,待聽見那清晰傳來的沉重的呼吸聲,薛蟠只覺得自己的臉頰一定快燒起來了,只把頭更扭過去,卻不知這一動作只讓更多的肌膚展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