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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德妃賈迎春最後還是死了,因為一場偶然風寒引起的“暴斃”,賈家幾位夫人進宮的時候,見到的已經是口不能言的病人,無論她們怎麼呼喚,賢德妃都沒有給予回應,之後那睜開的雙眼,帶著不可忽略的不甘心和怨憤。
是的,怨憤,不知是怨恨自己的命運,還是將自己送進宮的家人,亦或是無情冷心的皇帝,還是那偶爾見之的表弟,也可能是一直奢望著高位的自己,一連串的事情,串成了賈元春的一生,最後能留在史書上的,也只有賢德妃,死於暴斃幾個字!
賈母幾人礙於國家制度,只得離開了,回到家中,連帶著王夫人邢夫人,賈政賈赫一頓痛哭,幾個小輩也是哭泣不已,其中各人又是否是真的傷心不說,賈家頓時忙碌起來,賈元春並無所處,只按著賢淑貴妃的體制安葬了,薛王氏家賈家忙成了一團,雖對那隻見過以免的侄女並沒有多深的感情,但看著姐姐憔悴不堪心中不忍,到底還是去了幫忙,這時候又逢王子騰得了內閣大學士,旨定於明年正月裡進京,倒算是一樁安慰。
薛蟠對元春並無什麼印象,只記得那一個看上去十分溫婉的女子,看起來年齡也不大,不像是書中所說已經四十多歲,又想到宮中所謂的暴病而亡通常都有內情,只不知這次是不是這樣,但也沒有多事去問皇帝,畢竟這可是後宮的家務事。
只是想到賢德妃的死亡是賈家正是衰敗的開始,薛蟠想到了那幾個天真可愛的女孩和那個依舊不知世事的寶玉,心中難免擔憂,卻知道那樣的大家族,就是賈元春都無能為力,何況是他這個外人,再說他對賈家感情不深,還沒到豁出自己也要挽救賈家的程度,只想著要真的到了最後,只當是盡一份自己的綿薄之力,將那幾個女孩一併寶玉保下來。
元春的葬禮辦得很簡陋,雖然不至於埋沒了貴妃的體制,但一應多餘的都沒有,這一方面是皇帝的不重視,另一邊也是因為她死的不是日子,硬是熬了幾天到了十二月三十,這都大年底了,宮中平白無故死了一個貴妃,誰還能真的哭哭啼啼不成,賈元春又沒有子嗣,一場葬禮更是簡單。
這邊薛家也沒能過一個好年,雖說兩家這些年來不親近,但到底是親姐妹,賈家發生了這樣的大事,薛王氏哪能好好的過年,要不是因為有個公主在,薛家也得亂套一段時間,只是年卻只能簡簡單單的過了,誰也沒有鬧騰的心情,這次身邊沒有了劉延和馮淵在,薛蟠忽然覺得有些寂靜,想到劉延那個性子大年夜也離不開手藝活,便將一籠他愛吃的水晶餃子提了過去。
到了門口,伺候劉延的一個大丫鬟連忙起身問好,薛蟠給了她一個紅包算是彩頭,本來這是明天才給的,但他平時嫌少過來,就大方一次,推開門進去,劉延果然還沒有睡,無厘頭的燈還亮著,偶爾傳出一兩聲的咳嗽聲,薛蟠皺了皺眉頭,這是那場地震中留下的後遺症。
蠟燭下面,劉延正拿著刻刀雕弄著一塊小玉,薛蟠見屋子裡頭還算暖和,臉色稍緩,走過去奪過那刻刀,沒好氣的說道:“劉延,今天可是大年夜,哪有人今天晚上還在弄這些的,前面準備了好多吃食,你卻也不去,是不是我這個主子不給你拎東西過來,你就餓死在這兒了。”
劉延只是呵呵傻笑,薛蟠沒好氣的將食盒推了過去,劉延傻笑著開啟,拿起水晶餃子一口一個,一會兒就去了大半,薛蟠笑著給他倒了一杯茶,說道:“這麼狼吞虎嚥的,別人還以為薛家虧待了你,要是喜歡吃直接讓廚房做就是,也不是什麼麻煩的東西,你也別太虧待了自己。”
“你那次病中到底是留下了病根子,一到冷天就咳嗽,上次給你帶來的東西都吃下去了嗎,雖然不能根治,但好在可以慢慢調養,你可別整天糟蹋身子。”薛蟠見他又咳嗽起來,忍不住說道,一邊伸手幫他拍著後背。
劉延連忙點了點頭,在紙上寫道:“我都吃了,現在已經都好了,謝謝少爺。”隨後還附贈了一個傻兮兮的笑容和一口白牙。
薛蟠拿他沒則,只能吩咐一邊服侍的丫鬟更加小心一些,一邊又嘮嘮叨叨吩咐了許多話,等劉延將那餃子都吃完了才起身離開,沒注意到身後人將那盒子寶貝似的抱了起來,等薛蟠離開之後小心翼翼的擦拭乾淨,最後開啟了一個紅木的櫃子小心的放好,如果注意看,就會發現裡頭都是一些熟悉的東西,卻都是薛蟠接觸過的。
外邊的丫鬟見薛蟠離開,看了看裡頭的燈光嘆了口氣,她也想好好照顧劉延啊,雖說是個啞巴,人卻十分好,剛來的時候她還起過心思,誰知那人除去少爺來的時候像個人樣,平日裡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