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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次有序的走了進去,當然,一個個都是弓著身子的,一走進去,還沒站穩身子就要跪倒在地,三呼萬歲,薛蟠也不敢作假,膝蓋上一疼,覺得自己頗悲劇,兩輩子的第一次黃金就獻給了一個還沒看見模樣的老頭子。

“平身。”熟悉的聲音,卻異常陌生的語調,皇帝的聲線帶著冰冷的磁性,不算難聽,卻直直刺進薛蟠的耳中,驀地抬頭朝那龍椅上望去,瞬間呆怔在那裡,又驀地低下頭,再也不敢抬頭看上一眼。

覺察到薛蟠一連串的反應,姬栐心中頗好,瞄見那人連耳朵尖兒都變得慘白,又覺得自己原先應該先說上一聲的,但想到他天高皇帝遠的夢想,心中冷哼了一聲,挑眉看著下面。

薛蟠腦中轟得一聲炸開,將原來的理智炸的灰飛煙滅,整個人無法控制的顫抖起來,那是皇帝,一想到自己前幾天還在那人面前暢所欲言,薛蟠只覺得渾身冰冷,離死不遠了!也許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他們還可以是朋友,那人會想著不知者無罪,原諒他的話語。

但是一旦真相大白於天下,一開始皇帝可以不計較,但之後的,萬一有一天想了起來,自己可只有死路一條了!薛蟠緊握著自己的手,控制著因為驚恐兒產生的顫抖,終於知道,在那幾丈之上的龍椅,能給人怎麼樣的壓力。

由主考官介紹了一眾學子,又說了今年的考生情況,姬栐才淡淡說道:“既然眾位學子將來要入朝為官,那今日的考題,就是如何為官,卿們儘管暢所欲言,讓朕知道你們心中是如何看待這個官職的。”

眾學子不敢多話,走到各自的座位上提筆答題,薛蟠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手腕,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平靜下來,事情已經這樣了,現在慌張也於事無補,唯一能做的只有聽天由命了,他倒是有信心,皇帝現在絕對不會為難自己,至少短時間內不會。

大殿上又是寂靜無聲,襯托的那毛筆落下的聲音也明顯起來,薛蟠依舊是工工整整嚴嚴謹謹的答題,跟前幾次沒什麼不同,只是這一次,心中更加忐忑了一些,當然,在皇帝冰冷的眼光下,沒人能繼續淡定下去。

終於等到最後一名考生放下毛筆,自有人過來收走了卷子,進行封存,這些卷子要等過了殿試才真正稽核,眾考生們也不能多呆,三拜謝恩出宮,一踏出宮門,薛蟠只覺得背後除了一身冷汗,身上的衣裳都溼透了,臨了他也不敢抬頭看一眼,深怕看見皇帝眼中的冷光。

姬栐拂過封存起來的卷子,嘴角微微一勾,對著身邊的陸公公笑著說道:“我看他今天是嚇著了,其實怕什麼,憑他的才識,得個探花什麼的絕對沒有問題,莫不是見著我害怕了,陸河,你說他現在在想些什麼?”

陸公公恨不得哭出來,皇帝陛下啊,我這麼知道薛公子會想些什麼啊,但是我能確定的是,薛公子今天確實被你嚇到了,敲那小臉慘白慘白的,皇上啊,您前幾天不是去見過薛公子嗎,怎麼就沒有告訴他這個頭等重要的事情!

姬栐也沒想得到一個太監的回答,撩開卷子站起身來往外走去,陸公公正要跟上,卻別被他揮手甩開了,心中一震,以前皇上出宮也沒有不帶著自己啊,今天是怎麼了,又仔細回想了一遍剛才皇帝說的話,心中一動,恍然明白了皇帝留下的任務,哎,做人難,做太監更難,做伺候皇帝的太監真是難上加難。

依舊是不請自來,依舊是登堂入室,依舊沒有人通報,姬栐徑直走進薛蟠的院子,卻看見房門大開著,心想難道薛蟠是料定了自己要來,心情驀地好起來,抬腳走了進去,卻猛地怔在原地。

屋內,薛蟠穿著一身白衣,畢竟年幼身量未足,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更加孱弱,頭上只別了一隻普通的青玉簪子,姬栐曾經送給他的名貴藍玉簪卻被放在了一個徑直的盒子裡放在一邊桌上,最重要的是,那人直挺挺的跪在屋中,身體恭謹的伏下來,正是朝臣朝拜的姿態。

姬栐驀地一窒,心中一怒,低聲喝道:“你這是幹什麼?”

“草民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草民之前不知皇上身份,若有失禮之處,還請皇上降罪,草民罪該萬死。”薛蟠只低著頭叩首,根本不抬頭看一眼,擺出最為恭敬的姿態。

姬栐這才知道,薛蟠這是要跟自己劃清界限呢,心中一怒,也不讓他起來了,一甩手冷哼道:“朕倒是不知你何罪之有。”

“草民對聖上不敬,此為罪一;妄言國事,此為罪二;一錯再錯,此為罪三,草民罪該萬死,請聖上責罰。”薛蟠已經保持那個姿勢一字一句說道,心中卻叫苦不迭,回家之後,他想了許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