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的長髮挽成一個桃花髻,鬢邊斜斜簪著一隻鏤空金縷攢珠步搖。那步搖的墜子在陽光下很是耀眼,隨著她的身形一晃一晃,晃得阿荇眼暈。
雖然看不見她的容貌,但她的氣度自成風韻,彷彿只需站在那裡,便猶如百花叢中走出來的仙子,於驚豔中透著絲絲魅惑——想靠近,卻近不得身;想看清,卻看不真切。
原來蒹葭是這樣一個姑娘,真是一位難得一見的美人兒,配蘇珩……似乎糟蹋了,倒是與方才沐浴的那位小哥兒極為般配。
阿荇下意識地望了望身旁,卻發現沐浴小哥兒已經不在了,許是方才已經悄悄離開。
也不知怎麼回事,蘇珩、沐浴小哥兒、蒹葭這三個人,真是一個賽一個的美。阿荇其實已經很漂亮了,但她尚未長成,樣貌尚如稚子,故而站在他們中間,竟被硬生生的襯成了稚嫩的半大孩童。
阿荇素來喜歡美人兒,可是對著這樣一個美麗的如謎一般的姑娘,不知為何,卻忽然生出厭煩之意。
她不想見到她。
總感覺,在見到她之後,一定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阿荇活了兩輩子,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可這種心慌的感覺如跗骨之蛆一般,將她牢牢纏繞住,掙不出,躲不過。
只是,便是阿荇對蒹葭再無好感,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彷彿有著奇妙的魔力一般,能夠把周圍所有人的目光牢牢吸引過來。這或許是因為她讓人覺著太過驚豔,或許是因為她的著裝華貴異常,又或許是因為她其實是一隻——
“狐狸精。”阿荇沒來由地白了蒹葭一眼。
而蒹葭卻並不惱怒,只不卑不亢地向著阿荇福了一福:“小女子蒹葭,謝小姐安好。”
蘇珩只看著阿荇:“你怎麼了?”
阿荇對上蘇珩的雙眼,見他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滿是關心的神色,滿意地點了點頭:“殿下並非見色忘友之徒,吾心甚慰,吾心甚慰啊。”
蘇珩見阿荇說著不著調的事,卻不回答他,不免有些生氣:“你到底怎麼了?” 語氣很是焦急。
“頭暈。”阿荇老實答道,一張小臉難受得皺皺巴巴的,讓人心疼,“三哥哥,我頭好暈啊。我還想……哇!”話還未說完,阿荇便伏在他手臂上吐了他一身。
蘇珩素來有潔癖,見狀下意識地便想把阿荇丟開。
蘇珩的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