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領10斤糧食,然後走得越遠越好!”路子牛覺得這是他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
礦工們終於反應了過來,有人瘋了一樣的跑向監工棚,有人還愣愣的站在原地,淚水從臉上不停的流下。
剛才一個個手持兵刃的人將停在礦場內的幾輛卡車開到巨大的煤堆前,開始不聲不響的往卡車上裝煤。路子牛也跑了過去,抄起立在一旁的鐵鍁幫著這些人一起往卡車上裝煤。
“小夥子,你怎麼不去領糧食?”問話的正是剛才在瞭望哨塔頂喊話的年輕人。
“我想跟你們走!”路子牛憨憨的一笑,露出沾滿煤灰的牙齒。
。。。。。
天選之城。離克里斯蒂安主教遇刺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但城裡還維持他遇刺當天的樣子,被大火燒燬的大教堂坍塌了一半也一直沒有人維修。克里斯蒂安遇刺的地點每天都聚集了大量祈禱的信徒。
在大教堂旁邊一間臨時的祈禱室裡,長時間的祈禱也無法令陳祈祭司靜下心來。
陳祈覺得自己進入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時期,比末日剛剛來臨時還讓人絕望。
在教會里陳祈是最不受重視的一個祭司,論戰力他也是公認的所有祭司中最差的一個。陳祈之所以能成為祭司,因為他是克里斯蒂安主教的朋友,他是克里斯蒂安來中國後的第一個朋友,在克里斯蒂安成為主教之前,陳祈一直是他最堅定的支持者,沒有之一。
但是克里斯蒂安突然死了,他在教會里最大的依靠沒了。他當重新回過頭來準備牢牢抓住自己的力量的時候,被派出去清剿西寧逃出來那些人的手下全部失蹤了,他一半的手下不聲不響的失蹤了。
這些人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被清剿的物件還在,清剿者卻不見了,傻瓜都能猜到這些人已經遭了毒手。憑藉自己現在手上的力量他更本就無法替那些失蹤的手下報仇。
他去請求鍾離大祭司,但那個剛剛死了老公的女人根本就顧不上他,這個女人被複仇矇住了眼,她幾乎把所有的力量都投入到和光明聯盟的交戰中去了。
真正令陳祈苦惱的是,他在天選之城內幾乎成了被遺忘的角色,沒有人給他分配同光明聯盟的戰鬥任務,沒有人關心他現在正在做什麼。不,人們還是關心他的,關心他能不能按時把取暖的煤炭送來,關心他能不能及時送來足夠多的苦力。
祈禱室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陳祈知道在這個時候能找到這裡來的肯定是自己的親信。陳祈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整了整寬大祭司袍的衣領,換上一張含著微笑的臉。在下屬面前永遠要保持一個祭司應有的威嚴。
做完這一切,陳祈緩緩的拉開了祈禱室的門。
敲門的是他手下的佈道者許崢。
“祭司,不好了,我們的煤場被人襲擊了!”許崢說話的時候還在氣喘噓噓,顯然是剛得到訊息就急匆匆的跑來報信。
“什麼?你再說一遍!”陳祈一把揪住了許崢的脖領將他一把提了起來,這時候他再也顧不得什麼尊嚴了。
“我們的谷海倉露天煤礦被一群陌生人襲擊了,負責守衛的佈道者和監工全都被殺了!”許崢又壯著膽子重新說了一遍。
一句話卻將陳祈徹底打入了冰窟!
陳祈無力的鬆開了緊攥著的衣領,不自覺的往後倒退了一步,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丟了魂一樣呆呆的坐在地上。
“祭司,祭司,您沒事吧?”許崢趕緊上來晃陳祈的肩膀。
“哎!”陳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終於反應了回來。陳祈摸了一把自己的後背,短短的時間整個後背都溼透了,沒有人比陳祈更清楚失去谷海倉露天煤礦對於他自己、對於天堂之門教會意味著什麼。
煤礦裡有他手下的四名佈道者負責看守,失去這四個人他手下就還剩下四名佈道者,其中三個人還正在外面執行教會抓捕瀆神者的任務,他的手下只剩下了眼前送信的許崢一名手下,只有一名佈道者追隨的祭司,在教會的歷史上或許還沒有吧,他以後還怎麼在教會里抬得起頭來。
相比起來自己的性命,能否抬得起頭來還是小事,天選之城和教會絕大多數的據點都依靠谷海倉煤礦供應燃料,失去了煤礦所有人都將陷入寒冷之中,那個失去了老公正在憤怒中的女人會怎麼處置自己?還有梅甘那個成天冷著臉的女人又會怎麼對待自己?陳祈根本就不敢繼續想下去。
還有更可怕的,克里斯蒂安死了以後,一直有傳言教會總部會派一個新的中國區主教過來,而其中最可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