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天降橫禍,但眾人的齊心合力之下卻將冀州治政的效率展現在了所有百姓的面前,讓們知道即使是天威難測可在燕王統領之下最終還是人定勝天,燕王是絕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大漢子民的,此處對於人心的凝聚大有其效。
午間宴罷,郭圖簡雍等人並未按劉毅趙雲安排的那樣回到府中歇息,而是將此次救災的詳情以及這數年來冀州治政之中的得失向燕王做了稟告。冀州抗災總共出動民夫士卒共計二十七萬,尚還要加上自發前來相助的臨近百姓五萬餘人,待一萬七千三百四十七名災民全部安置妥當,統計出的傷亡數字為一千三百七十七人,其中遇難者三百六十八人,傷者過千,在如此天災之下的這等傷亡已經可說輕微了。
遇難者之中有一百三十七名乃是受災的百姓,其餘具為參加此次抗災的各軍士卒與民夫,傷者之中百姓佔到的比例亦不足三成,此時傷亡者的撫卹與安置也已經全部到位,除了北平與州府的調撥之外,捐贈也在其中佔到了極大的比例,自從抗災開始的那一日,各地的物資便在源源不斷的往災區集中,甚或還要超過郭圖等人的所需,經歷了旱災與雪災及多次小型災害之後,劉毅屬領之中的應急機制已極為完善,各地各級官員也都積累了較為充分的經驗,方有今日之局。
單從這些細緻的數字之中,劉毅就能清晰的瞭解到此次救災之事的細緻之處,這樣的災情是最為考驗官府的應對能力的,很顯然上自郭圖簡雍下到縣尉縣丞一眾官員都經受住了考驗!當然在面對如此多的救災物資之時也不是沒有人起了貪念,事後在郭圖的細緻追查之下便挖出了貪墨糧草三百石以上的官員十人,一經查證立刻就地免職,本人則是押往鄴城聽候發落,對此眾官員們一致商議之後的決定是斬立決!劉毅亦是支援了眾人的這個主張,只是在其中免去了一些連坐之罪,提出只糾首犯,餘者按律定罪,此處絕非朗生心慈手軟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如今在各州除了謀反大罪之外已經很少適用連坐!
經過內臣外戚之鬥與黃巾之亂諸侯爭霸的漢末,人口資源就是最大的匱乏之處,如今在劉毅屬領之中雖已經佔了大漢人口的一半還強總數卻也不到一千八百萬,這已經是他十數年來極為重視並採取種種方法加以鼓勵的結果了,相比於另一個時空的記載是大大超出,可與後世相比呢?一個上海就要勝過他的總和,在如今這種農業為本的社會體系中,人口的多少就代表著生產力的強大,也是判定各路諸侯實力的重要依據,因此非是罪大惡極劉毅在死刑之上是有著很大的斟酌餘地的,那種株連九族,夷三族等就更不可取了,按眼下幽州的勞力與畝產量對比,一個壯勞力就可養活三名百姓或是一名騎軍,很顯然以勞役代替刑罰是眼下最為合理的辦法,亦是此時律法的宗旨!
這一番稟報一直持續到晚間,甚至晚膳都是在此之中度過的,很是讓劉毅找回了後世召開公司會議的感覺,漢末之人對於膳食之時的禮儀是極為重視的,官場世家就更是如此,可在燕王長期不懈的逐漸努力之下,官場之中也在發生著改變,救災之中的很多時候郭圖等人都是一邊用餐一邊議事的,誰也沒有覺得此事有太過的失禮之處。
隨著這些彙報的深入,冀州各地的基本情況在劉毅腦海之中更為清晰起來,不由為自己此次南巡之舉而慶幸,在幽州各州快速發展的同時尤其是商業的興盛給民間與地方都帶來了不少的問題,而其中的細微之處倘若不是這些官員詳細提及,就很有可能被劉毅忽視過去,朗生不怕問題多,這是社會發展的必然,透過眾人的合力總能找到行之有效的方法去加以解決,相反他最怕的就是在下面聽不到問題,那就有可能是被官員們所忽視或是隱瞞的了,恰恰是最大的問題。
郭圖此人長於治政長於與人交際,而在此次的南巡之中劉毅對他又有了更深的瞭解,他並不怕將可能會對自己仕途造成影響的問題暴露在燕王的面前,甚至敢於指責由劉毅及北平府制定的一些政策的弊端,這點無疑讓劉毅極為欣賞,身為穿越者,將後世的經驗與今世相結合謀求更好的發展乃是自然之法,可這其中也是摸著石頭過河的,經驗這個東西未必能適用與任何一個時代,因此朗生也毫不忌諱自己的觀點會被下屬所質疑,在某種程度上他還在鼓勵著這種行為。
可如今的他身居高位權傾天下,熟悉他的那些部下似賈詡郭嘉自然深知燕王為人而不會有太多的顧忌,可再往下報喜不報憂、欺上瞞下的情形也很常見,只不過在程度上還比較輕微罷了,這是華夏官場上的一種頑疾,劉毅也並不指望能夠將之完全消除,只願能將其負面影響降到最低,而郭圖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