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煉成不多幾年,這類魔鬼均是左道妖邪的兇魂煉成,天性兇殘,又經魔法苦煉,越發強暴,急於飽啖對方元神,本來勢子太快。易靜又有準備,只一到便將九鬼放入,使甚隔斷在寶光層內。同時運用玄功,本身元神聚在頭上,拼受十餘日苦痛,以待時機。眼看剩不多天,在佛法暗制之下,老魔並未覺察,心方暗幸。誰知陳巖不忍心上人受此苦難,自恃法力,又蒙赤杖真人贈有兩件法寶,當時憤無可洩,竟往寶光層外衝去。易靜見狀大驚,忙即傳聲阻止。
一片暗綠色的陰影突自前面飛起,陳巖立被捲入血影之中,不見蹤跡。百忙中似見陳巖身上飛起一片明霞,周身銀光亂爆如雨,閃得一閃,便已不見。想起先前所說,雖知無礙,三生愛侶,終是關心。易靜連受九鬼環攻,本受苦痛萬分,這一分神,魔頭立時乘虛而入,本命元神幾受搖動,忙運玄功鎮懾,吃虧已是不小。由此起,身受苦難越重。
到了末兩天上,簡直不能支援。陳巖忽在前面現身,四處都是血焰包圍,身外寶光漸被魔火煉化。如換別人,見此慘狀,必定情急心亂,只要心神再一搖動,立有不測之憂,變為兩敗俱傷。易靜卻因先前吃了大虧,知道陳巖既被魔光捲去,忽又出現,不是幻象,也是老魔故意誘敵,至多一二日便可脫難。當此緊要關頭,不問真假,只索付之不聞不見,免為所乘。略一觀望,重又強捺心神,固守元靈,苦熬下去。
光陰易過,不覺又是一天。易、陳二人,各有仙、佛兩門靈符法寶防護心身,元神雖未受什大傷,但那苦痛煩惱,直非人所能堪。另一面,鳩盤婆見面前兩個敵人均非尋常,連施秘魔大法,均未成功。相持多日,一個雖被九鬼圍困,想啖生魂,不知怎的,敵人始終端坐不動。最奇的是九魔鬼與本身元靈息息相通,竟無感覺,怎麼也想不出一個道理。男的雖被魔光困住,連用諸般魔法異寶進攻,對方元神十分堅定,身外又有一片明霞防護,至多使其感受一點苦痛,想要攝取元神,簡直無望,本就憤急。這日忽想起事情已隔多日,敵人又曾有二十四日難滿之言,惟恐夜長夢多。這類天劫,多高法力也難推算。果如所言,不特前功盡棄,並有形神懼滅之憂,越想越覺可慮。再屈指一算,敵人被困已有二十二日,再有兩日,便當脫難,自己也必遭劫無疑。一時情急,暗中咬牙切齒怒罵:“我不將你們這幾個小狗男女事前殺死,誓不為人!”因受佛法暗制,只知事情可慮,怒發兇威,欲下最後殺手,致敵死命,始終忘了那九個魔鬼,尚被禁在寶光層內,能否收回,還不一定。心念一動,立命鐵姝代為鎮壇護法,一聲格格怪笑,身形一晃,化為兩蓬黑煙,中雜兩隻大約畝許赤陰陰的血手,分朝易、陳二人飛去。到了面前停住,將手連連招動。易靜身有佛家有無相神光護住元靈,加以前在幻波池被困,久經大敵,元神凝鍊,道力堅定,苦難雖然加重,還能忍痛支援。陳巖卻是心魂搖搖,如非至寶防護,早無幸理。
又隔了半日,易靜先當陳巖現身,是仇敵詭計,不去理睬,專顧自己,還可無事。
無如二人情分太深,但有絲毫機會,仍不免於暗中檢視。後來看出不是幻象,發現危機,又深知仇敵的厲害,由不得二次著急起來。誰知鳩盤婆因見眼前三敵,連上官紅一無名後輩,均持有九天仙府奇珍,難於傷害。另外好似還有一個強敵,隱身在側,偏觀察不出影跡,一時無暇兼顧,只得放開。另兩敵人均已全力防衛,始終不懈,用盡方法,全無用處。心想:“敵人功力甚深,似此相持,決難成功。”於是以退為進,時松時緊,故意給敵人放出一點空隙,誘使上當。易靜良友關心,開頭雖極小心,仍中圈套,自從看出陳巖受罪,心便不安,暗忖:“我有佛光護身,尚且難支,玉哥只憑幾件法寶,如何能是仇敵對手?”本就愁慮,後見陳巖神情越來越糟,已不似初發現時施展法寶還攻,激昂悲壯之態,後來竟似如痴如醉,似要昏倒神氣,心中一急,頓忘利害,忙用傳聲警告,令其留意。話未說完,鳩盤婆元神早已化成一片黑影,籠罩寶光之外,待機而動,見狀大喜,立即施為,無影無形,來勢比電還快。
易靜先受九鬼環攻,法體被其咬緊,不住吮吸,身雖受苦,元神毫未搖動。自從陳巖飛出,九鬼乘機潛侵,防禦已是艱難,這一傳聲發話,鳩盤婆乘機暗算,九鬼兇威越盛,眼看一髮千鈞,稍一把握不住,連元神帶法體縱不為九鬼所啖,也必損耗一半道力。
所剩只一天的工夫,便可難滿脫險,自己已是支援不住,不到期限,又難解脫。一班友好同門,可助自己免卻多受痛苦的,只得數人。而英瓊、癩姑須在幻波池坐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