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李錚便聞訊趕來,她起身擦擦眼淚,對李汐道:“妾身這個樣子,再見皇上只怕又會惹出是非,公主就幫妾身擋擋吧。”
“也好,你好生歇著。”李汐扶著她躺下,又叫來採翠,吩咐她注意些事情,便起身出了門。正碰上李錚焦急趕來,她迎了上去,見了禮道:“李貴人已經無大礙了,皇兄不必進去了。”
李錚要進去看她,李汐拉住他道:“皇兄眼下進去,也是無濟於事,只會徒惹依依傷悲罷了。”
“那怎麼辦?”李錚有些擔憂地看了看李依依的房間,“都是朕不好,沒能保護好她
。”
“皇兄稍安勿躁,左右現在無視,陪皇妹走走吧。”李汐說著,不由分說拉著李錚出宮,又讓新衣屏退了左右的人,只留了她和魏子良在身邊,四人慢悠悠行在小道上。
“自古以來,這樣的欺軟凌弱的事情,都是眾所周知的秘密,即便英明如先帝,太祖先帝,後宮的爾虞我詐也無法避免。同樣,皇兄也不例外,後宮女人之間,活因財力權勢,或因爭風吃醋,鬥得不可開交,皇兄越插手,她們就越會爭鬥。再怎麼雨露均霑,總有對你痴心一片的人,仍覺得不夠。”李汐執掌後宮五年,因李錚是個心智不全的,後宮有幾個會愛上他的?因此倒也相安無事,如今不同,李錚智力恢復,有最是個溫和不輕易發怒的人,自然能贏得一片芳心。
“汐兒的意思,這樣的事,朕也無能為力嗎?”李錚自責道,“盈盈與依依對朕都有恩,朕不想怪她們任何一人,可長此久往下去,可如何是好?”
“恩情自然是要還的,這後宮也須得治。皇后在後宮獨大,雖有利於管理後宮,卻也因為太過獨斷,而引起妃嬪敢怒不敢言,怨言日積月累,難免生事。倒不如另擇一能與皇后抗衡的人,扶持上來,後宮自然平衡了,相信李貴人也能從中抽身。”
李錚細細琢磨李汐的話,蹙眉道:“汐兒的意思,不打算扶持依依?”
李汐嘆了口氣,轉頭看著他,“皇兄對皇后感激,對李貴人卻並非感激那麼簡單,你的情會害了她。所謂集寵一身,也就集怨於一身,宮裡恨她的人那麼多,她越是得寵,就越是會受到排擠。李貴人性子孤高,若非為了皇兄,斷不會容忍至今日,一旦有人觸及到她的最後的底線,那她就毀了。”
又垂首思索片刻,李錚笑道:“朕明白了,汐兒好生歇著吧。朕先回乾清宮了。”
“恭送皇兄。”李汐屈膝相送。
新衣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在李汐悠悠的目光中,生生吞了回去。“主子這個主意極好的,還在擔心什麼?”
“我不是擔心,只是為這後宮的女人,感到傷心。”李汐用一種悲憫的目光,看著遠處的綠瓦紅妝,陣陣噁心感湧上來,面色泛白。
新衣忙送了李汐回來儀居,“主子這兩日總是不適,合該請章太醫來瞧瞧的。”
李汐靠在案上休息,噁心感還未下去,神情懨懨道:“許是想了些不該想的,何必勞煩太醫?”
新衣無奈,便服侍著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子。
不多片刻,竟有太醫來請安,說是俸了駙馬爺
的意思。
新衣欣喜地將李汐喚起來,讓太醫給她看病,“終究是駙馬爺的話管用,奴婢苦口婆心勸說了幾日,也不見主子鬆口的。”
李汐含笑白了她一眼,又問太醫,“本宮這兩日總被夢魘所擾,可醒來後,又只隱約記得,太醫可有什麼方?”
那太醫細細把脈,又問了些平素裡李汐的飲食,忽而起身跪在地上,恭賀道:“微臣恭喜公主,這是喜脈。”
新衣最先反應過來,驚得跳了起來,拉著李汐的手道:“主子,你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