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
“喔,剛剛有一個警官一直陪了你兩天,現在你醒了,我想通知他一下。”蘇耕之試探性地問,但一問就中,楊婉兒隱瞞地說:
“外公,我很累,要做筆錄就請你的局長朋友來,我不想去警局,我現在想睡一會兒。”楊婉兒想睡著了再進入夢境之中與“他”重逢。
蘇耕之真的很懷疑唐捷和楊婉兒的關係。他看著楊婉兒入睡後,他還是悄悄地打電話給唐捷:
“唐警官,婉兒已經清醒了,醫生也證明她完全無礙,恢復正常,我特別打電話通知你一聲。”
但半晌唐捷都毫無迴音,蘇耕之誤以為唐捷沒聽見,所以再說一遍:
“唐警官,婉兒已經……”
唐捷一聽楊婉兒安然無恙,過度驚喜而忘了回話,確定楊婉兒真的無礙後,一顆心總算定下來,而向蘇耕之反問:
“楊婉兒醒起來之後有沒有問到我?”
“沒有,她好像不認識你的樣子。”蘇耕之照實答。
唐捷的心臟肺腑都化成氣體,天地化為零的撼動,在唐捷的腦中搖盪不已,餘震未了,前景是一團烏雲密佈。
這些話如旱天雷一般,轟得唐捷四分五裂,拒絕得這麼徹底,連見也不肯,他確實心高氣傲,她不想見他,他也不會逼迫她,由她去吧。
“蘇先生,我會聯絡我的幹員去製作筆錄,你可以聘請律師在場,我們會依法辦理,絕對不會騷擾到楊小姐。”唐捷的聲音是由沸點降至冰點,蘇耕之聽得出,旁邊的人也聽得出。
不是唐捷決絕,是他不想為難她,既然楊婉兒想否認他們之間擁有的一切,那就讓這一切由他一個人來受。
他受得起。受不起也得受。
讓一切回覆到認識之初吧!他不想在生命中再有遺憾,他寧願自己苦,也不要讓別人風言風語,對楊婉兒不利。他以氣勢強壓痛苦地再回答蘇耕之:
“蘇先生,很對不起,我的人下午會去做筆錄,若沒什麼事,謝謝你的通知,我要掛電話了,再見!”
“再見!”
唐捷用最大的努力控制情緒,他做到了,又是一副冰冷的樣子,看不出七情六慾的表情,他對著同事說:
“下午劉立廣去醫院幫楊小姐做筆錄,然後有一點各位要注意的是,我是跟江順順結婚,不是楊婉兒小姐,以後看到楊小姐不要為難她。”
語畢,唐捷從容地走回辦公室,眾人面面相對,皆替唐捷大感不平,當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唐捷走進辦公室並將門合上,這是第一次他不想在辦公時間受打擾,室內的溫度暖不了唐捷的心,不是說好一生一世?白頭偕老?怎地一轉眼她競連他也不想見?
唐捷只覺喉頭一熱,咬緊下唇,不讓自己落淚。
他早在得知她是楊婉兒時,就預見了這個打死不落淚的下場,甚至看到了分道揚鑣的結局。但他沒料到的竟是這樣的情況,連正式分手的機會都沒有,遽然就成了“下堂夫”。
為什麼在一個城市裡,兩人之間競像隔著萬重山?
明知隔山嶽,山嶽之後為什麼還是山嶽?
這些天,唐捷是吃不好,睡不好,又正是結案的當頭,所有的大事突然間全集中在此時要唐捷一起決定,他一生中似乎不曾如此苦楚過,他自問:
後悔嗎?遺憾嗎?
他自問著,是一種心痛——
今天這樣,沒有對錯,他不怪她,她人生的腳步原本並沒有跨向他的,他們只是“不巧地”在中途“偶遇”,兩人縱使如何情牽、投緣,但是原本計劃好的路線,仍不得不繼續。
愛是不能存有悔恨的念頭,不然原有的就不能稱之為愛。可是他能如此灑脫放她走嗎?在他們彼此印證在對方的心中有多深之後……
唐捷是不想逼她作任何的決定,她想通了自會回來,現在強要她認回他,簡直會弄巧成拙,但是這種曾被一個他深愛過的女人愛過,卻要換得一生無邊無際的寂寞和期待的感覺,像一把利刃,插進心口。
尤其看著辦公桌前那張她逼迫他把十年前的警察制服找出,她幫他熨燙整理,又跑去向交通警察借頂帽子,威脅著強要他與她共同合影的“警官與淑女”的照片,就會刺骨椎心。
他不能再想了,否則日子過不下去!
正想起身站立,劉立廣走進。
“唐捷,很抱歉我敲了很久的門,你都沒應,我就進來。”
唐捷淡淡地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