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呂布則正與魯肅、何靖巡視城防,看著一灘灘尚未乾涸的血跡,以及那拖著疲倦身子巡防的軍士,呂布心情頗為沉重。
今日一戰,雖再次成就呂布威名,但卻有近萬兵士殞命於此,其中江東軍近七千人,呂軍近三千人。
“真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啊!”呂布不由感嘆道。
魯肅聞言,感受到內裡那濃濃的自責之意,連忙勸解道:“主公,此次大戰乃孫氏所引,非我等之過也!況且,好男兒征戰四方,馬革裹屍乃是其最佳歸宿!”
此言一落,呂布心神稍稍寬慰,他亦是明白,‘爭奪地盤,搶奪人口,報私仇,為公義,戰火紛飛,殺戮不斷’乃是亂世永恆的主題,婦人之仁,絕難以成事!
有感之下,呂布又是吟出元朝張養浩所寫的《山坡羊.潼關懷古》最後兩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魯肅、何靖聞得,頓時心神一蕩,心中一遍遍,反覆默唸,此刻,兩人對呂布的觀感再一次昇華,原來主公除了爭霸天下的雄心,還藏有一顆憂國憂民的赤子之心!
巡視完畢,正當呂布等人慾回府歇息時,近衛急來稟道:“啟稟主公,張遼將軍與徐庶軍師大敗袁軍於合肥城下,袁術已成甕中之鱉,不日便可將其剿滅,那時張遼將軍便會速發援軍來救!”
捷報傳來,三人皆是心神一鬆,回到喬府,呂布洗了個熱水澡,便安然入睡。
次日凌晨,呂布習慣性地醒轉,等了許久,都未曾聽到熟悉的戰鼓聲,直至正午,孫策才引著三萬餘兵馬,於城牆八百米開外處列陣。
陣型一定,江東軍便呼嘯而來,不過江東軍雖聲威震天,卻多是佯攻,三人見狀,皆是疑惑不已。
三日後,皖城三十里外一僻靜小道上,一呂軍斥候被反綁跪倒於地,同時,他脖項處擱著一把鋒利大刀,持刀人面露冷笑,正有節奏地用刀背敲擊其側臉。
“拍!拍!!拍~!!!”
清脆的響聲在呂軍斥候耳邊響起,此刻他已忘了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正神情緊張地注視著持刀人,生怕持刀之人不小心手一抖,他的脖子便不再屬於他自己。
高度緊張之下,呂軍斥候冷汗直流,精神漸漸面臨崩潰,半個時辰後,呂軍斥候身形一癱,在持刀人的誘導下,將呂軍主力先頭部隊將至的訊息一一透露出來。
話音一落,那持刀男子將刀從呂軍斥候脖子處挪開,呂軍斥候見躲過一劫,心中暗鬆了一口氣。
只是當他轉身欲離之際,背後刀光一閃,他的脖子處便永遠失去了知覺。
當晚,一個黑影悄悄摸到了皖縣城下,打了個口哨,城頭立馬扔下一個吊籃,進入吊籃,隨著拉昇,那黑影順利上了城頭,幾經流轉,最後來到呂布身前。
只聽那人稟道:“啟稟主公,張遼將軍於兩日前攻入合肥城,袁術走投無路之下,引火**於偽皇宮,張遼將軍知曉皖城戰事正急,特派手下校尉率領五千精銳前來支援,若不出意外,明日二更時分將至皖縣城下!”
那軍士神情鎮定,所言與呂布的猜測相差無幾,呂布未有多想,便令其退下,只是在那軍士出門之際,呂布望得那背影似乎有些熟悉,至於在哪兒見過,卻說不上來。
那軍士出了房間,深呼一口氣,嘴裡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然後便匆匆離去。
第二日一更時分,呂布、魯肅,何靖等人矗立城頭,遙望遠方,靜待援軍到來。
此時天色異常灰暗,只有藉助燈火才能稍微看的遠一些,二更時分,前方傳來粗重的腳步聲。
遠方的那支軍隊在距城門口大約二百米處,便是停了下來,隨後,之前來報信的軍士再次上了城頭,經過一番探查,發現未有異樣後,呂布便下令放下吊橋讓援軍進城。
就在這時,遠方又出現了一隊人馬,那對人馬似乎想要阻止援軍入城,呂布見狀,未有猶豫,急令守軍放下吊橋,迎援軍入城。
只是在命令下達後的那一刻,呂布心中隱隱有一股不安,這種不安緣於何處,他找不出源頭,用力甩了甩頭,呂布與魯肅、何靖望城下走去。
只是三人剛走到一半,吊橋處卻猝然傳來一陣激烈的廝殺聲,熟悉的橋段讓呂布心中暗道不好。
就當呂布欲要質問那傳信軍士時,竟再也找不到那人的身影,城下的喊殺聲越來越大,呂布心知中計,亦知皖縣即將不保。
危急時刻,呂布反而冷靜下來,當即喝令道:“志遠,我命你護送子敬前往喬府,將喬公一家、子敬一家安全護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