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呂軍佈置,韓遂心裡剎地涼透了,這幾處位置,都是他剛才撤退有可能選擇的位置,而當時他選擇附近的林口,正好遇到了第二波伏軍,也就是說,即使當時他不選擇林口那條路線,亦會遭到埋伏。
“有馬壽成牽制,賈文和怎麼可能在此佈下如此多的伏軍?!!”
韓遂越想越不明白,後來更好似失心瘋一般,縱馬衝回,對著文丑一連疾聲問道。
“文將軍,在這四周到底有多少伏軍?!”
此時的韓遂,好似早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唯一所想的就是,解除那將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一個個疑問。
“在此四周,但凡重要地段,皆布有我方伏軍,共有十路兵馬!”
“不可能!不可能!十路兵馬,這將近要有四五萬兵士才可能盡數布之?!”韓遂一臉的無可置信,當即厲聲回駁。
文丑冷酷著面色,冷聲道:“對付爾等這萬餘殘兵,何須四萬兵士,三萬人足以佈下天羅地網!”
文丑好似不想與之糾纏,擺出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態度,韓遂腦內神經似乎都綁成一結,思緒堵塞,拼命搖頭,又是問道。
“你等三萬大軍又是如何潛行至富平的?如此多人馬,不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再者,你等又是如何推算出我軍的行軍路線?你等佈下重兵於此,若是我行軍並非如你等所料,那豈不是空耗大軍與此,那馬壽成若發現端倪,必不會坐視良機離去?!”
“哼!張繡將軍乃北地槍王,豈不識北地地理,而賈軍師智謀高絕,要推算你韓文約行軍動向又有何難?”文丑冷聲回覆,韓遂心頭連跳不已,眼中漸漸有些悟色。
“好一個‘毒士’賈詡,韓某人遭這等超凡謀士算計,得此大敗,韓某心服口服!不過韓某尚且還有一疑問。”
“呂奉先聚兵數十萬於曹呂邊境,兩軍大戰連連,為何其還要強行攻伐關中,難道他不擔心青州、遼東、幽州、幷州、四州有失,若此四州有個萬一,豈不是得不償失?!!”
文丑聞言,眼中詫異一閃而過,久久未答,韓遂眼神不移一絲,緊緊地看著文丑。
“翰將軍被譽為九曲黃河,豈不知戰場如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我家主公與曹賊勢力相當,若傾力大戰,怎麼逃脫得了兩敗俱傷,亦或慘勝之局,主公睿智,曹賊奸詐,豈會做此愚昧之事!”
此言一落,韓遂剎地臉色劇變,身形不穩,竟是跌落馬下,這寥寥數語,猶如晴天霹靂,將韓遂劈得外焦裡嫩,同時也將韓遂原先所有的想法都給推翻。
韓遂推開來扶的兵士,掙扎而起,雙目瞳孔不斷擴張,從曹呂聚兵於雙方邊境開始重新推算,然後再以文丑剛才之言綜合起來,剝絲抽繭細細解開,終於韓遂自行推算出解答。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韓某從一開頭就錯了,呂奉先與曹孟德決戰相抗根本就是一個假象,一個令韓某與馬壽成放鬆警惕,然後將我等引入萬劫不復境地的誘餌!!!”
“好一場舉事騙局,想必此殺局之威遠不止於此,呂奉先既已得利,那曹孟德豈會徒勞相謀!若韓某所料不差,青州必是你家主公主動棄與曹孟德,而南部鏖戰之孫劉,亦必是曹孟德砧板魚肉!!!”
韓遂先是發出一陣癲瘋狂笑,隨後又一連侃侃而談,將自己所受的騙局盡數推算而出,韓遂那複雜的面貌、神情,就如一個被騙了無數年的傻子忽然醒悟似的。
“韓將軍不愧是九曲黃河,智謀不凡,此局大多如你所言,竟然韓將軍疑問盡解,現在該韓將軍作出抉擇了,此處韓軍生死皆在韓將軍一念之間,望韓將軍快快作出明智抉擇!”
文丑緩緩而道,一臉肅然,口中雖是如此在說,但一雙犀利彷彿能夠殺人的眼眸,就似釘在韓遂身上,好似若韓遂一有欲要逃脫反抗的念頭,文丑立刻就會揮槍將其誅殺。
韓遂聞言,臉色連變,渾身顫抖不止,腦中不斷閃過西涼四郡基業,八萬強軍以及之前連番中伏的場景。
而就在韓遂思慮間,被包圍的韓軍中,一個身著校尉軍服的壯漢,眼眸不斷流轉,好似十分擔心韓遂作出眾人期望的抉擇。
下一刻,便見其一面大踏步望韓遂走去,一面高聲言道:“主公,識時務者為俊傑,鎮北大將軍文武雙全,帳下智謀之士如雲,猛將如雨,主公降於鎮北大將軍並不失份,且眼下形勢已極,我等已無選擇,不如降了吧!”
韓遂聞言,心中頗為惱怒,他雖已趨向於向呂軍投誠,但亦不願見麾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