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盔棄甲,抱頭鼠竄。
許褚縱馬狂飆,在亂軍內四處尋索呂布的身影,正好被他發現,許褚臉上頓時湧起狂喜之色,嘶聲大喝:“三姓家奴!哪裡逃!!你家虎爺來也!!!”
許褚聲若雷轟,當即驟馬奔向呂布,呂布聽到許褚喝聲,也不生氣,只是冷然一笑,勒馬迴轉,直待許褚殺來。
許褚見呂布如此輕視自己,頓時羞惱不已,憤怒之下,氣勢暴漲,手中八尺長刀如湧起一道道黑色雷霆,當下就欲出殺招與呂布一分勝負。
說來,如果呂布不是重傷未愈,許褚還真不敢託大與呂布單挑,但如今知曉呂布不能發揮巔峰水平,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許褚,如何不可敢挑釁呂布!
呂布見許褚凝聚全身氣勢,一開始便欲與自己拼命,當即臉色一凝,亦是狂聚氣勢,手中畫戟舞動,如遊走的龍蛇。
電光火石之間,兩馬猝然相沖,許褚和呂布幾乎同時祭出殺招,只見許褚以迅雷之勢,劈出弒虎三刀,刀刀氣勢磅礴,威猛異常。
呂布也不示弱,畫戟連轉,針鋒相對使出裂天三擊,以吞天蓋地之勢,迎向許褚的最強殺招。
“嘭!嘭!!嘭!!!”
最後一招攻擊,兩人相持在一起,呂布臉色冷酷,方天畫戟不斷往前施壓,至於許褚,整張臉霎時變得猙獰起來,五官扭曲,臉上、脖子青筋蠕動,甚是駭人!
不遠處的夏侯淵,眼見許褚被呂布力壓一頭,將要敗下,連忙急聚氣勢,拈弓上箭,弓弦拉至極致,“砰”的一聲爆響,箭矢倏然飛射而出,直射向呂布的面門。
呂布正欲使力壓下許褚,猝然間,一絲危機感湧起心頭,出於本能,呂布急急屈身躲避,只聽“哧”的一聲,箭矢擦著呂布胸甲而過。
呂布倒吸一口冷氣,對這冷箭偷襲,憤恨不已,當下畫戟驟然從下往上一掃,許褚見來勢兇猛,急忙揮刀去擋,誰知呂布使地是虛招,畫戟並非砍向許褚的腹部,而是許褚坐騎馬首。
“噗嗤!!!”
許褚胯下駿馬馬首應聲而落,而許褚也失勢摔倒在地,呂布見狀,當即欲趁勢斬殺許褚,誰知夏侯淵又在關鍵時刻,趕來阻攔。
數個回合間,呂布雖將夏侯淵壓得毫無還手之力,但許褚也被曹兵救走,呂布一時氣極,欲要滅殺夏侯淵以解心頭之恨。
就在此時,彭城內驀然想起了鳴金收兵的號角聲,各部曹軍兵馬聽得,立即紛紛止住追勢,徐徐撤退,而夏侯淵也盪開陣腳,狼狽而逃。
呂布雖心有不甘,但亦未莽撞獨自去追,剛才與許褚的對決,牽動了傷勢,呂布只覺背部隱隱發痛。
隨著曹軍各部兵馬的撤去,呂軍各部殘兵也紛紛逃回營寨,龐統於寨內整合殘兵,各將迅速統計傷亡人數與損失器械,至夜,各軍整合完畢,呂軍將校紛紛來到呂布帳內秉報。
賈詡聽得,就今日一戰,幾乎損失了近萬兵馬,連忙拱手諫言道:“主公我軍損失慘重,且丟失過半攻城器械,倘若再是如此,只怕我軍難以維持,況且若是郭嘉看破了軍師之計,我軍豈不白白損失如此多兵馬,器械?”
賈詡此言一落,帳下諸將臉色隨之一變,紛紛露出擔憂之色,呂布聽言,卻是毫無動搖,虎目精光閃閃,與一旁的龐統默默地對視一眼。
龐統會意,當下不慌不忙地凝聲而道:“文和不必多慮!郭嘉智謀高絕,我軍若不付出一些代價,如何能欺瞞於他!!?”
呂布聽言,微微頷首,好似極為認同,賈詡見狀,唯恐呂布繼續依照龐統之計而行,連忙又諫言而道。
“話雖如此,如其不然,我軍損失慘重,兵力微薄,如何抵擋郭嘉大軍?到時只怕會落得一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龐統一聽,又默默地打量著帳內各員將校,發覺大多都有與賈詡那般的擔憂,卻又不答話,而是緩緩地閉起雙眸。
就在此時,高順出席而道:“軍師之計,確是精妙絕倫,但實在過於冒險,且需付出的代價過大,若有萬一,我等為將者,戰死沙場,命不足惜,只恐主公有個萬一!”
高順此言一落,不少呂軍將校亦紛紛出席附和,呂布心下雖有些不悅,但亦明白帳下眾人,不曾知曉龐統歷史上的赫赫威名,是故有此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