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褚說畢,提起酒甕,斟滿一杯,遞向郭嘉,此時宴席內的眾人,不禁紛紛將目光投去,郭嘉淡然一笑,一手接住了許褚遞來的酒杯,呵呵笑道。
“嘉何德何能,幸得仲康這般看重,嘉在此謝過!!!”
郭嘉說畢,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眾人看得,無不拍手叫好,郭嘉剛飲一杯,忽然一斥侯急急衝入宴席之內,郭嘉見之,眉頭一皺,臉色剎時變得凝重起來。
“何事如此驚慌,快快報來!”
郭嘉凝聲一喝,那斥侯穩住心神,情緒稍定,急向郭嘉報道:“報!呂布兩日前率五千精兵來援敵軍,不過奇怪的是,賊軍營寨今日齊起哀號,盡插白旗,據小人等探知,賊軍軍師陳宮箭傷難治,已經喪命!!!”
此報一出,整個大堂頓時響起一陣驚呼,各個曹軍文武臉上皆露狂喜之色,許褚猛地一震,醉意好似霎時退去,欣喜若狂地向郭嘉請命道。
“陳宮已死,賊軍必然士氣大落,人心惶惶,眼下正是我軍一舉破之的大好時機!末將願領一萬兵馬,必將殺得賊軍片甲不留!”
許褚喝畢,夏侯淵等曹軍將領亦紛紛前來請命,對於陳宮逝世的情報,郭嘉卻是極其淡然,雙眸清澈透亮,不慌不忙而道。
“諸公稍安勿躁,呂布、陳宮、賈詡皆是多謀狡猾之輩,不可大意,嘉料此中多是有詐!”
許褚一聽,臉色一急,連忙說道:“雖說如此,倘若不然,延誤戰機,使賊子得以撤走,如之奈何?”
郭嘉聽言,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好似料定一切事物一般,從容輕言而道:“虎侯不必多慮,倘若陳宮果真已死,以呂布與其交情,必然不惜一切代價,狂攻彭城,一雪仇恨,絕不會輕易就此撤軍!”
郭嘉胸有成竹,好似述說著真理一般,許褚聽之,疑惑不定,這時,毛介緩步走出,頷首而道:“軍師所言極是,我等且靜觀其變,細察賊軍動靜,便知其中真偽,若賊軍撤走,反而是詐,若賊軍傾勢硬取彭城,如此,陳宮之死,大多卻是真實!”
毛介說畢,夏侯淵亦隨之附和道:“軍師與孝先所言有理,當應從之!”
就連夏侯淵亦這般認為,許褚聽罷,無奈只好壓住心中的躁意,靜觀呂軍的一舉一動,郭嘉則似乎料定其中有詐,命各部將領不可輕動,以待時機。
數日後,前去打探的曹軍斥侯一一回報,呂軍卻是仍未有撤軍的動靜,郭嘉稍感詫異,又急令各部將校,做好守城準備,提防呂軍大舉進攻。
隨後又是過了數日,連日的大雨終於止住,天剛放晴,呂軍營寨內,各部兵馬終於有了動靜,卻不是在為撤軍做準備,而是大量製作攻城器械,似有大舉進攻彭城的態勢。
曹軍斥侯看得,迅速回報,郭嘉聽聞呂軍的舉動,暗想陳宮之死,或有幾分真實,當即下令四門守將,嚴密把守城池,隨時準備應戰。
次日,呂布似乎有急切欲報的仇恨,不顧道路泥濘難行,命高順、文丑引一萬兵馬為前軍,呂布引關平、周倉等將領,加之一萬兵士為中軍,臧霸引一萬兵馬為後軍,三軍齊動,殺氣騰騰,漫山遍野地向彭城撲湧而來。
沿路曹軍斥侯探得,早來報之郭嘉,郭嘉聞報,亦無慌亂,遂率領曹軍諸將趕上城門。
少頃,一陣陣震天裂地般的喊殺聲傳來,郭嘉在城上遠望,呂軍盡穿白袍,如鋪霜蓋雪,中軍豎起白旗兩面,大書“報仇!雪恨!”四字。
呂軍徐徐而至,軍馬列成陣勢,呂布縱馬出陣,身穿素縞,揚鞭在城下大罵,郭嘉見之,有意確認其真偽,當下自引兩萬兵馬,兼合許褚、夏侯淵、于禁、曹休、樂進、曹真、呂虔等將奔出城來,迅速擺開陣勢。
兩軍對圓,郭嘉騎著一匹神駿的白馬,奔出陣外,夏侯淵、許褚縱馬緊隨其後,郭嘉皓目如炬,好似嵌入呂布的眼眸內,看穿其心思所想,隨即欠身施禮而道。
“呂布你不尊朝廷,妄自侵吞朝廷疆土,實乃大逆不道!如今我家丞相奉天子聖諭討伐,爾等此刻不降,更待何時?!!”
呂布聽言,一雙如能吞天的虎目,剎地變得妖異通紅,歇斯底里地厲聲喝道:“一派胡言,曹賊名為漢相,實為漢賊,天下人人得而誅之!我為天子守土一方,曹賊肆意來攻,實為叛賊!哼!你等害我軍師性命,今日便要你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