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氣氛頗為詭異,呂布單刀直入而問道:“先生欲展宏圖耶?亦或欲全忠義乎?”
此言一落,鍾繇先是眉頭一皺,隨後便是閉上了眼睛,似乎內心在做著艱難的抉擇。
時間一點點流逝,鍾繇儒雅的臉龐漸漸失去血色,愈來愈蒼白,呂布見得,心頭一動,知曉鍾老頭心中有著執念。
當下,呂布暫時放下策反鍾繇的念頭,隨後又是問道:“先生可知‘曹呂之盟’乎?曹孟德既出爾反爾不欲將潼關交出,想必其還有後手吧?!!”
鍾繇聞言,臉龐一抽,眼睛倏然睜開,一絲驚意隨著華光迸射而出,但很快又是平復下來。
儘管鍾繇未發一言,但呂布從剛才鍾繇的反應中,還是得到了一絲蛛絲馬跡,當即出了城樓,急尋賈詡商議。
見著賈詡,兩人敘禮畢,呂布當先問道:“文和,我方才見著了鍾繇,在與其一番接觸中,我隱約覺得曹操對關中似乎還有佈局,此番張、文兩位將軍奔襲長安,恐怕會遇著不測!不知文和以為如何?”
賈詡聞言,眼睛一眯,陷入沉思當中,數十個呼吸後,賈詡突然精神一震,似乎想到什麼可怕的人,可怕的事。
當下賈詡在呂布耳邊耳語數句,呂布聞得心下大驚,臉色連變不止,當即疾馳而出,號令兵馬集結,便欲速往長安接應文、張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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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昌丞相府,曹操書房,曹操正與郭嘉對坐而談,只見曹操滿臉憂慮地問道:“奉孝,時下關中局勢頗為微妙,你說這呂布為何明知我等不欲交出潼關,還在潼關城下空耗近月?”
郭嘉聞言,未有立即回答,而是取下牆壁上一張關中詳圖細看起來,郭嘉看得非常仔細,一看便是近半個時辰未有言語。
曹操會意,當下亦不打擾,只是如郭嘉一般細看起來,又是過了約莫一刻鐘後,郭嘉剎地朗聲大笑起來。
曹操不解,遂急問道:“奉孝為何發笑,箇中緣由速速道來?”
郭嘉聽得,先是欠身一禮,隨後面色凝重道:“丞相,此番我等中了呂布的障眼法!潼關乃是天險要塞,加之元常引三萬兵馬親自鎮守,呂布僅以五萬兵馬絕不可能將其攻破!”
“呂布之所欲乃關中三郡爾!其若久困潼關,不說我等已取青州,即便馬韓二人,亦已佈局完畢,那時呂布再取關中三郡,則難如登天!”
“丞相請看,河東郡內有一處名為蒲阪渡,若呂軍則一精銳偏師,自蒲阪渡河,繞潼關而入關中,則不僅潼關危矣,長安亦大有可能被其襲破!此乃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爾!!”
“什麼?如此,我等該如何是好?!”
此言一落,曹操頓時大驚,當即又是急出言問道,郭嘉那如能料定一切的晧目微眯,當即開解道:“丞相勿憂!潼關本乃‘會盟’交易之地,予其亦是無妨,我等所慮者,乃馬韓無備,為呂布所敗,如此便無人可牽制呂布取雍州,下涼州!”
曹操聽言,眉頭微舒,隨後又是擔憂而道:“若如奉孝所言,時下潼關大有可能不保,長安亦是呂布囊中之物,如此,我等算計豈不是皆已落空?”
郭嘉燦然而笑,似乎早有料到曹操會有此問,當即朗聲回道:“丞相可曾記得嘉曾向丞相言及西涼一大賢?!此前,我已給其去了一封書信,以其之能必會說動馬韓早做防備!”
“哦?依奉孝之意,此番有那人在馬韓軍中,必可化解此番困局!”經郭嘉一提醒,曹操亦是想到了那涼州大賢。
郭嘉聞言先是搖頭,隨後再是點頭而道:“非也!那人雖是不凡,但呂布麾下亦是藏龍臥虎,聽聞此番呂布出兵關中,那賈文和亦是隨行參贊,以賈文和之能,那人若想成事,只能是五五之局!”
“不過,有那人協助馬韓對抗呂布,亦可讓呂布頗為頭疼!如此我等便可安心籌劃南方之事!!”
此言一落,曹操心中之憂,頓時煙消雲散,兩人朗聲大笑一陣,又是開始密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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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東三十里外,韓遂、馬騰襲破長安城後,正引著八萬涼州大軍,旌旗蔽日,塵土遮天望潼關而行,時下行經一穀道中。
韓遂身旁有一面如白玉,眸精如珠,笑容可掬,暗藏睿智的青年俊傑,此人乃韓遂帳下謀士,複姓成公,名英,字文智,乃是涼州金城名士。
成公英此人不但智謀超群,高瞻遠矚,文武雙全,更為難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