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直,快快道來!”
呂布臉色勃然而變,一雙霸目內盡是璀璨之色,他可是憋了許久的晦氣,如今終於有機會盡情發洩了。
徐庶不慌不忙地徐徐而道:“張任之所以每到夜裡一更,便教城內軍民盡滅燈火,乃是懼怕被我軍發覺其城內端倪!”
“張任白晝據城而守,夜裡卻教軍士挖掘地道,昨夜某引兵前往打探,不懼城上守兵,靠近城門,方才聽得這城內動靜!”
“而我軍斥候前番皆懼被城上守兵發覺,不敢靠近,自然無所探得,如今張任這地道已挖了近有月餘,想必是待以時機,取地道襲擊我軍,若我軍無備,定是防不勝防,被其殺個出其不意!”
呂布一聽,心中一喜,忽又問道:”依元直之見,當下該當若何?”
“呵呵呵,我等竟知其詭計,彼又何懼哉?大王可如以往一般,引兵前往搦戰,待以時日,我軍卻又徐徐撤軍!”
“待那張任以為我等即將糧盡,必將先派一軍取地道,以截我軍,他則引大部人馬前來掩殺,即時我軍可如此如此,必可將其殺個片甲不留!”
徐庶淡然一笑,似乎已是胸有成竹,當下一計道出,可謂是精妙絕倫。
呂布聽了大喜,忽然眉頭一皺說道:“可這張任亦是多謀之人,昨夜見我軍去探,若有提備如之奈何?”
“大王無需多慮,某昨夜已教軍士,若被發覺,便齊聲吶喊,教城內蜀兵以為我軍欲要夜襲,張任見我軍近月毫無所取,以為我等束手無策,故而如此,自然不會料得此處!”
徐庶平淡而道,那雙明月般光亮的眼眸,似乎能看透世間一切,任何事情都難以瞞過他的雙眸,呂布聽後,神色一定,那威嚴的臉龐上亦展露出一絲笑容。
之後數日,呂布如同以往一般,每日前往閬中城下搦戰,張任把守城池,據守不出。
旬日之後,忽有斥候報知張任,說有萬餘晉兵撤走了,張任聞報,臉色一喜,以為呂布必是糧食無多,欲要分兵而撤。
當下張任又速派斥候去探,又是數日之後,斥候又來報,晉兵已撤去了大半兵馬。
張任聽報大喜過望,當日尋來張翼商議而道:“晉兵糧盡,呂布縱有天大能耐,亦難得久持,當下晉兵已撤走過半,我等且觀形勢,待倉城剩餘兵馬一撤,你速領兵馬取地道而行,進而襲擊,截住其歸路!”
“某自引大軍前來接應,此戰若能擒得呂布,晉軍必定軍心動盪,不久將退,如此一來,西川之危可解矣,還望伯恭奮力而前!”
張翼聞言,眼眸一瞪,慨然喝道:“張將軍不必多慮,某自然竭力而戰!”
“伯恭願捨生而戰,果真忠士也!!!”
張任咧嘴笑起,大讚而道,張翼領命而退,張任隨即又召集斥候,前往倉城四處打探。
次日,斥候回報,昨夜聽得倉城內多有動靜,想必晉兵已在收拾行裝,準備撤軍。
張任聞言大喜,速教張翼前往準備,到了今夜初更,即發兵取地道而行,張任調撥已定,傳令三軍,黃昏飽食後,各做歇息,以備今夜戰事。
漸漸地夜幕降臨,天地一片昏暗,夜裡本是寂靜,不過忽然之間,倉城內卻連番突起了一陣聲響。
呂布近二萬餘兵馬從倉城徐徐而出,趁著夜色遮掩,望西北方向而撤,到了夜裡三更,呂布軍行了二十餘里路程,前面正是一個山口。
陡然間,一陣鼓響轟天震起,一彪人馬猝然漫山遍野地衝殺過來,為首之將,正是張翼。
只見張翼手持銀槍,縱馬飛騰,快若閃電,赫然殺入晉兵人潮之內,晉兵倉促而擋,被張翼殺得波開浪裂,蜀兵人馬紛紛湧來,攻勢如同怒濤之勢。
呂布面色冷寒,一拍坐下赤兔馬,赤兔馬一聲嘶鳴,四蹄剎地飛動,如同火風一般,徑直飆飛而去。
霎時之間,呂布趕到張翼身前,大喝一聲,手起戟落,方天畫戟突兀化作一道銀色光芒,倏然砍去。
張翼一見呂布殺來,頓時心頭就是一緊,只覺無盡壓力逼了過來,早已起槍而擋。
方天畫戟遽然砍中張翼手上銀槍,火花飛起時,呂布持戟順勢一起,那犀利的戟芒即時削向張翼的頭顱,張翼連忙倒身一避,險險避過。
呂布霸目赫赫生光,又出一戟,張翼抵擋不住,幸好一隊人馬及時趕來,各個奮勇地抵住呂布的攻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