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之道,合於正,又精於詭,出其不意,攻其無備,方可百戰百勝,此去兵馬不需多,而需精,五千兵眾即可!”
“而領兵之將,不需要猛,而需要機警,亮以為陸都督帳下,孫公禮足可擔當此任,再派遣那周子魚輔佐左右,必可萬無一失!”
諸葛亮渾身迸發一股強大的氣勢,眼中盡是智睿之光,如若將一切都運籌在手,陸遜聽了,思索一陣,亦覺諸葛亮的調撥甚為有理,遂拱手作揖,以作謝禮。
隨後,陸遜便派人召來孫韶、周魴兩人,一一吩咐,兩人慨然領命,立馬趕去調撥,當夜暗裡引五千精銳而去。
到了次日,陸遜聚合眾將,眾將不見孫韶、周魴,皆露疑色,陸遜見眾人神情,心裡明悟,卻恐走漏風聲,只道兩人領他軍令,已然領兵出發,另有安排。
眾將聞言,方才消疑,隨後,陸遜又教各將,整備兵馬,到了晌午便往臨遠進發。
另一邊,在臨遠城內,剛過晌午不久,城外平原上,一絲絲白煙嫋嫋而起,兵士苦於酷熱,有苦難言。
就在這時,忽然喊殺聲大震,城外平原上風塵遍天,旌旗飄揚,數萬吳軍兵眾,氣勢洶湧,聲勢浩蕩地從東門殺了過來。
城上魏兵見得,頓時大驚失色,連忙報之於禁,于禁聽聞陸遜大軍已到,臉色一緊,連忙趕去東門。
待于禁趕到之時,城下吳軍已擺開陣勢,陸遜身穿銀甲白袍,騎一匹神駿白馬,立於門旗之下,厲聲叫道:“于禁。你前番已敗於我軍之手,幸得逃命,還不快快獻城投降。否則待我軍攻破此城,必教你等死無葬身之地!”
于禁聞言。虎目一眯,冷然一笑,心知陸遜使的是激將法,卻不中計,冷聲喝道:“陸遜,你休要囂張,若無那諸葛村夫為你出謀劃策,還有張飛一干殘蜀遺臣。就憑你等這宵小鼠輩,絕非我之敵手,你竟敢大言不慚,欲教我等死無葬身之地,何不快快發兵來攻?”
于禁喝畢,遂教城上兵士一同吆喝,一時間,城上魏兵紛紛高舉兵器,高聲喊殺,七嘴八舌。各出惡言挑釁。
陸遜見狀,神色一沉,他並非狹隘之輩。卻無動怒,腦念電轉,忽地思出一計,向身旁的全琮教道如此如此。
全琮會意,暗暗頷首,隨即,陸遜策馬而前,扯聲喝道:“于禁,我東吳人才濟濟。各個英雄,豈容你如此詆譭。今日我一眾東吳俊傑,便與你一分高下。你可敢下城來戰?”
陸遜話音一落,一眾吳將紛紛高舉兵器,厲聲大喝,殺氣沖天,全琮策馬衝出,高舉手中大刀,遙指城上的于禁大叫道:“全子璜在此,于禁賊子快快下來受死!”
于禁聽了,咧嘴一笑,暗笑這陸遜中了他的激將法,卻還不知,于禁正欲出城一會全琮,再挫吳人銳氣。
程昱面色沉著,忽然轉身與于禁言道:“於將軍且慢,所謂兵不厭詐,若是那陸遜忽然食言,如之奈何?”
于禁聽了,眉頭一皺,又望向吳兵陣內,卻是不見諸葛亮的身影,但身穿黑甲的張飛卻在陣內。
于禁面色一寒,遂向陸遜喝道:“陸遜你休要使詐,倘若你等吳人有心與我決戰,便教那張飛老匹夫退下!”
陸遜聞言,暗道這于禁當真謹慎,遂向身後的張飛畢恭畢敬地柔聲說了幾句,張飛會意,向城上的于禁狠狠地瞪了一眼,便勒馬退向後軍。
于禁見了,心中無慮,這時,程昱又是低聲而道:“張飛雖去,但於將軍還需謹慎應對,但有萬一,立即回城,我自會教弓弩手接應!”
于禁重重頷首,遂盡點精銳下城應戰,少時,臨遠城上,擂鼓大震,城門開處,于禁策馬引兵而出,迅速擺開陣勢。
全琮大喝一聲,一提手中大刀,勒馬就衝,于禁面色冷酷,亦不怠慢,舞刀驟馬相迎,沙場之上,兩人瞬間交馬。
全琮心知敵不過於禁,一來便施出渾身解數,先發制人,擰刀驟砍疾劈。于禁擰刀接住,刀法精妙絕倫,將全琮的攻勢一一化解。
兩人殺了近有三十餘合,于禁忽地反攻,刀刀刁鑽、迅猛,殺得全琮刀法大亂,又是十餘合,全琮抵擋不住,勒馬就逃。
于禁怒喝一聲,作勢欲追,這時,在吳軍陣中,衝出數員將校,各個拽弓拉弦,齊來接應。
于禁卻於馬上按住大刀,取了雕弓,拽弓拉弦,雙腳一夾,坐下馬匹四蹄奔動,飛速追去。
說時遲那時快,那數員吳將,拉弓便射,于禁在馬上連連挪身避開,看得眼切,大喝一聲,弓弦一震,箭矢驟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