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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眾意難違

夏侯淵聲若洪鐘,頓時震得眾將一陣色變,鄧艾正從城下趕來,聽得夏侯淵所言,心中感激不已,連忙趕來跪伏在地請罪,“艾擅自下令撤軍,有所逾越,甘願受罪!”

夏侯淵轉過身子,威嚴的目光內帶著幾分慈祥、幾分欣賞,扶起鄧艾,徐徐而道:“諸葛亮素來詭計多端,士載恐其有詐,故下令撤軍,何罪之有?你能如此謹慎,實乃我軍之幸也,本將軍喜之不及,豈會怪罪,適才這群莽夫,不知兵法之詭,急切戰事,還望士載莫要介懷!”

鄧艾聽得心頭連顫,感激不已,連忙拜道:“艾何德何能,蒙夏侯將軍如此厚愛,定當肝腦塗地,勢死相報!”

夏侯淵聽言,哈哈一笑,重重地拍著鄧艾的肩膀,當然夏侯淵如此看重鄧艾,更隱隱有籠絡之心,卻是因為他看出了鄧艾非池中之物,將來定為大魏國之棟樑。

更兼鄧艾乃郭嘉之徒,深受曹操賞識,而自亂世至今,雖然曹操對夏侯氏極為眷顧,但畢竟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他和夏侯惇已老,一旦他和夏侯惇戰死沙場,或是有所閃失,夏侯氏一族便無人支撐,時過境遷,漸漸便會走向沒落,到那時如若能得到鄧艾的照顧,亦是好的。

夏侯淵之所以會有如此想法,亦是無可奈何,畢竟他已漸漸老去,行兵打戰,衝鋒陷陣,兵戎沙場,馬革裹屍實乃常事。

而夏侯一族,年輕一輩,皆尚未長成,夏侯淵本有心培養夏侯楙,卻未料到夏侯楙尚未立功。便以被丁奉殺死,後繼無人,乃一族興落的最大後患。

鄧艾年紀尚幼。雖腹有韜略,但對於權謀之事。還是顯得稍微稚嫩,並不知夏侯淵的想法。

此下對夏侯淵感激不盡,暗道定要竭力相輔,謹記此恩情,四周將校,見夏侯淵如此袒護鄧艾,心中皆暗有不忿,但卻不敢發作。

與此同時。卻說朱治撤軍回寨,無論交州將士或是吳軍將校都對諸葛亮有不忿之色,紛紛前來指責蜀人作戰不力,居心不良。

朱治面色冷寒,卻未替諸葛亮解釋,須臾,諸葛亮與張飛等將入帳,帳內的將領頓時紛紛投來惡狠狠的目光,好似宛如要生吞了諸葛亮等一眾人。

張飛察覺到眾人殺氣,環目一瞪。冷哼一聲,剎時身上煞氣宛如百丈巨浪湧起,瞬間壓過了帳內交州、吳人將領的殺氣。驚得一干人等無不變色。

朱治眉頭一皺,眯眼望向諸葛亮,諸葛亮卻是一臉的從容篤定,輕搖羽扇,不慌不忙說道:“今日那夏侯淵欲要離間我等,以朱將軍之智,想必早看出其中一二!”

朱治聞言,神色一凝,遂微微頷首。沉聲答道:“確有此等嫌疑,那依先生之見。眼下該當如何?”

朱治此言一出,數員吳軍將校。面色一變,皆欲出席來諫,朱治速投去一個眼色,示意那數人不可輕動,且看諸葛亮如何道說。

那數員吳將見了,自然不敢觸犯朱治之威,諸葛亮暗暗看在眼裡,忽然話鋒一轉,神色凝重,與朱治說道:“茲事體大,可否請朱將軍與亮獨談?”

朱治聽了,看了諸葛亮一陣,也是爽快,遂教帳內交州、吳軍各將校退下,諸葛亮亦與張飛投去一個眼色,張飛眉頭一皺,卻是唯恐朱治對諸葛亮不利。

諸葛亮從張飛的眼神之中,便知其意,淡然一笑,輕輕頷首,張飛明悟,遂引著一眾蜀將退出帳外,就在不遠處守候。

須臾,朱治的虎帳內,便僅剩下他和諸葛亮二人,朱治凝聲而道:“此下四周無人,先生但可直言!”

“夏侯淵有心離間,竟是如此,何不將計就計,教他以為我等中計,從而心生鬆懈,進而伏之,我軍蓄勢待發,盛勢出擊,如此一來,必能將此惡賊誅殺!”

諸葛亮眼眸爍爍生光,羽扇搖晃間,便是先說出大概,朱治聽了,心頭一喜,暗暗稱妙,疾聲問道:“先生計策若何?何不細細說來?”

諸葛亮微微一笑,渾身盡顯智睿之光,璀璨逼人,徐徐言道:“朱將軍稍安勿躁,如今朱將軍可於寨外,騰出一營,今夜亮便引眾將士前往紮營,然後朱將軍又派兵士在四周暗中為哨,以作監視!”

“魏寇斥候探得,必以為我等已然離心,互相防備,然後再如此如此,計可成矣!”

朱治聽計,臉色連變,驚駭不已,聽罷,朱治不禁在心中嘆道:“這諸葛亮果非泛泛之輩,此計可謂是妙不可言,我相差遠矣!”

而就在朱治對諸葛亮生出敬佩之心時,眼中卻又閃過幾分忌憚之色,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常,咧嘴大笑,拍案稱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