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通往晉軍營寨的大道上,一彪人馬火速湧來,為首之將,虎背熊腰,渾身盡是凜凜虎威,正是許褚。
許褚面色冷酷,如同一隻殺人無數的惡魔,引兵迅疾突進,少頃,一通鼓響突起,道側兩邊密林箭矢亂飛。
霎時間,喊殺聲如同百丈巨浪轟落襲來,許褚臉色一變,急撥刀抵擋,在虎頭大刀猛烈撞擊下,無數射向許褚的箭矢,接連砰砰落地。
而其部下兵眾,卻無許褚那般本領,被射個人仰馬翻,郭淮隱匿在密林內,見引軍之將乃是許褚,面色一緊,速教兵士連發三輪箭潮後,立即撤走。
隨著郭淮號令落下,霎時間,亂箭如若狂風驟雨,鋪天蓋地卷席而來,魏兵被射得一片大亂,陣勢全無。
許褚把刀舞得密不透風,硬是擋住連片襲來的箭潮,不過這如若暴風雨般的衝勢,來得快去得也快。
埋伏在密林內的晉兵趁著魏兵陣勢大亂,紛紛急速撤去,待許褚整頓好兵馬,晉兵已然撤出密林,望其大寨而趕。
許褚怒得一雙虎目赤紅惡煞,竭斯底裡地大吼一聲,驚駭八方,策馬引兵氣勢洶騰地追襲而去。
而就在許褚軍遭到埋伏時,另一部兵馬卻從小路長驅突進,曹彰引兵倏然殺向晉軍大寨。
張頜聽得從東南角處,傳來喊殺聲,頓時臉色一變,顧不得剩下的輜重、軍器,速教王雙引兵先去。
王雙領命,急教兵眾速行,張頜同時速教軍士,把寨內未能來得及帶離的輜重、軍器盡數燒燬。
吩咐已定。張頜策馬一衝,竟引千餘兵馬迎向曹彰所引的那部魏軍,須臾。眼見兩軍將要接觸,張頜一聲令下。千餘兵眾猝停而止。
驀然間,晉軍陣內箭雨狂飆,曹彰一時料之不及,急揮舞玄鐵戟抵擋,陣內兵馬更是被射得一片翻倒。
張頜看得眼切,把槍一招,盛勢殺來,待曹彰回過神來。張頜已赫然殺至,手中銀影槍,如若激流狂襲,暴攻曹彰。
曹彰見是張頜,頓時殺性大起,猛地大吼一聲,玄鐵戟攜帶開天之勢,一戟開啟張頜的長槍。
隨即曹彰一掄戟,欲要斜切向張頜的面門,陡然間。張頜速起槍式,借力打力,與曹彰纏鬥起來。
只見曹彰手上玄鐵戟。被張頜的長槍死死纏住,根本毫無空隙,就在這時,在曹彰面前驀然一陣火光湧起,隨即翻天般的火勢以極快的速度蔓延開來。
曹彰看得心驚膽跳,立即便猜到了那焚燒的大概就是被晉兵奪取的輜重、軍器,霎時間,曹彰怒火劇升,玄鐵戟猛地盪開張頜的銀影槍。
張頜剛毅不屈的面容。在火光下照得尤為清晰,張頜似乎早有準備。迅疾收槍,勒馬一轉。引兵撤去。
曹彰舞動玄鐵戟,急喝軍士掩殺,這時,在曹彰軍背後忽然有兩部兵馬衝襲過來,前頭一部卻是郭淮的兵馬,後頭一部則是許褚所引的兵卒。
郭淮引兵狂衝,赫然從後殺入曹彰軍內,曹彰軍無備,頓時潰散開來,郭淮迅疾前奔,看著曹彰,策馬馳騁,一刀望曹彰後背就劈。
曹彰如似背後生眼,反手擰戟回身一擋,哪知郭淮出的卻是虛招,迅疾避過後,與曹彰並馬而行,舞刀連劈數刀。
曹彰急忙挪身躲避,險象環生,郭淮一衝而過,背後晉兵趁勢突殺,迅速望張頜軍聚攏而去。
張頜見郭淮趕來,疾呼喝道:“伯濟,速速撤去!”
郭淮聽張頜這一喊,又見寨內火勢沖天,便知事已功成,遂引兵馬隨張頜撤去,待曹彰穩住陣勢時,兩部晉兵已撤到數里之外,而這時許褚方才引兵趕至。
曹彰面色寒冽,他屢屢在張頜等人手下失利,胸中已憋足了滔滔晦火,不過曹彰尚未失去理智,權衡輕重之後,曹彰速與許褚言道。
“彼軍奸詐,此下已難追及,虎侯,我等先派兵士將火勢撲滅,能挽救多少,便是多少!”
許褚一眯凶煞虎目,沉著臉色,點了點頭,遂與曹彰一同,引兵挖掘土泥,撲滅火勢。
待魏兵將火勢撲滅,天色已經大亮,寨內輜重糧草幾乎盡數燒燬,而軍器器械僅存十餘架而已,聊勝於無。
曹彰死死壓住怒火,遂教兵士將輜重、軍器運回巫城,待曹彰、許褚回到城內,曹丕聽聞前事,怒不可及,氣得咬牙切齒。
荀攸皺著眉頭,與曹丕諫道:“據兵士所報,晉寨內被燒燬的軍器、輜重並不算多,想必大半都已被晉賊帶離!”
“竟是如此,殿下可一面遣人復回荊州尋求補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