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發出一聲巨響,帳內眾人皆是一驚,曹操面色一變,卻忽聽到席下一陣吵雜聲起,盤子、杯盞落地。
曹操彷彿有所預料,心頭彷彿被割開兩半,急轉眼望去,只見郭嘉不知何時倒翻在地,鼻子、眼角、耳朵、嘴角上皆滲出血液,觸目驚心。
在旁側的鄧艾,臉色劇變,滿臉恐懼之色,淚流如泉!
“奉!孝!!”曹操渾身顫抖,驚呼一聲,猛地發作,推翻几子,腳步一錯,竟從高堂上翻滾落地。
一時間,帳內一片大亂,有一些人趕去郭嘉那裡,有一些人趕往曹操那裡,七嘴八舌,亂叫一通。
曹操狀若癲瘋,竭斯底裡,不斷喚著郭嘉的名字,更不顧形象,就在地上爬去,推開眾臣,撲向郭嘉。
眾臣紛紛讓開,曹操雙眼盡是驚恐之色,眼見郭嘉七孔流血,渾身顫得更加厲害,疾聲咆哮道:“快,快請太醫,快啊~!誰敢怠慢,朕便斬誰的頭!!!”
曹操嘶聲亂吼,眾文武頓時如炸開了鍋一般,四處亂竄,連忙奔出帳篷,紛紛去喚太醫過來。
一陣混亂後,數個太醫急急前來,在曹操怒吼之下,如若受驚的兔子,連忙跪下告罪。
曹操見狀,怒氣一衝,猛地伸手一扯其中一個太醫的衣襟,當頭咆哮喝道:“快快診治,若奉孝有個萬一,你等皆要陪葬!”
那太醫聞言,嚇得三魂六魄都驚飛了,連忙爬到郭嘉身旁,為郭嘉探脈,另外兩個太醫,則唯唯諾諾地撥開郭嘉的眼皮,亦在診斷。
四周文武,見曹操氣得滿臉蒼白無色,急勸息怒,小心龍體,曹操把手一招,大喝住嘴,搖搖欲墜地站了起來,細目卻死死地看著那數個太醫。
過了一陣,那數個太醫面面相覷,皆露出死灰之色,曹操看得,踉蹌數步,厲聲吼道:“奉孝病情如何,還不快快道來!”
那數個太醫中,一人姓陳,名賢,頗有急智,當下為保性命,連忙秉道:“陛下息怒,軍師前番感染風寒,此下不過舊疾復發,兼之近日未經調養,故而如此!”
“依微臣之見,軍師萬不可再有操勞,可暫且在寨內歇息,待病情好轉,便叫人遣回荊州,調養百日之後,自然無患!”
鄧艾聞言,眉頭一皺,眼眸如若刀鋒,猝然眯起,望向那叫陳賢的太醫,陳賢被鄧艾這一盯,頓時心頭一顫,連忙低下頭來,不敢對視。
曹操聽了,卻是臉色有所好轉,冷聲向另外兩位兩個太醫問道:“陳賢所言,可否屬實?”
“陛下不必多慮,陳太醫醫術高超,我等診斷後,亦是此果!”那兩個太醫暗暗相視後,急出言稟道。
曹操聽罷,方才心頭大定,遂教左右將郭嘉送回其帳篷歇息,又細心吩咐鄧艾還有那數個太醫好生照顧。
鄧艾聽令,欲言又止,不過卻想到郭嘉曾經有過吩咐,鄧艾終究還是忍住了,若是平時,鄧艾這一陣神色變化,曹操早就看出了究竟,不過此時曹操心急郭嘉的病情,思緒大亂,故而未有察覺。
郭嘉忽然病倒,曹操急得幾乎大開殺戒,宴席自然是不歡而散,這一夜間,暗中變故極多,將來戰事究竟如何,可謂是充滿了變故。
次日,在吳軍寨內,只聽聞陸遜連聲咆哮,彷彿震得方圓數里內都在搖晃,不一時,呂蒙被兩名軍士推出,呂蒙恨聲不絕,狀若瘋狂,滿是不甘。
那兩員軍士將呂蒙推到轅門之下,取來兩杆軍杖,須臾,一陣陣巨響,伴隨著痛呼聲,傳遍了整個營寨,就算在寨外數里,亦聽得極為清晰。
且說陸遜先前有意調開江上巡邏船隻,魏軍細作乘一小舟前來,正值江上霧大,魏軍細作聽得慘叫聲,連忙趕去看望。
就在百丈之外,隱隱看得陸遜被兩個軍士杖打,頓時臉色連變,不禁越靠越近,只見呂蒙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進流,慘不忍睹。
魏軍細作看得皆不覺吸了一大口涼氣,就在這時,寨內一陣怒吼聲起,原來那魏軍細作靠得太近,被寨內吳兵發覺,大喊奸細。
小舟上的魏軍細作,連忙四下一齊輪轉櫓棹,望江面上如飛而去,待吳兵小舟紛紛在江上湧動之時,那些魏軍奸細早就乘小舟逃遠去了。
另一邊,此時陸遜虎帳內,咆哮聲已然停下,須臾,數員斥候趕來稟報,言魏軍細作已逃去了。
陸遜坐於高堂,聞報一喜,卻稍有顧慮而道:“曹操素來多疑,此去若只派尋常之輩,只怕反而誤事,還需有口齒伶俐,兼有膽氣之人前往,不知何人敢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