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金收兵號響,兩軍方才各自撤去。
此一戰,因阿里熊、馬闖二人的落敗,使得蠻軍折傷甚多,死傷足有四千餘人,馬超引軍回寨,黃權早已聽聞前事,長聲一嘆,與馬超言道:“黃忠有廉頗之勇,皆之用兵老道,某所料有誤,輕敵大意,此番折兵損將,皆乃某之過也,甘願受罰!”
黃權說畢,竟屈身跪伏在地,馬超急忙將其扶起,好言安撫道:“黃公莫要如此,此實乃阿里熊、馬闖二將太過不堪,誤了大事,與黃公有何干系?”
黃權素來行事分明,執意道罪,馬超無奈只好暫計其過,待以時清,方做處置。
次日,有斥候來報,黃忠引二萬兵馬於天水城外下寨,四圍立起排柵,築起土牆,深挖壕塹,守禦甚嚴。
馬超聽聞,大驚失色,急召黃權前來議事,黃權面色一沉,凝聲而道:“彼軍欲成掎角之勢也,黃忠武藝高超,沮授智謀驚豔,天水城難以強取,需另求計議!”
馬超一聽,面色一變,頓時明悟黃權之意,黃權是要他棄了天水城,轉攻涼州其他州郡。
馬超費了如此多功夫攻打天水城,眼下寸土未得,卻要撤軍而去,頓感臉上火辣,再者,若不攻下天水城,必根基難穩,倘若到時晉兵出兵截斷其歸路,其便成了阱中之虎、甕中之鱉!
相反,馬超倘若能攻克天水,則進可攻,退可守,馬超之前正是想到此處,方才在天水城耗費如此多時日。
當下,馬超幾乎不假思索便拒絕了黃權之議,旁側的祝融夫人沉吟一陣,又見黃權雙眼聚神,似乎早有主意,便是張口而道:“天水城池堅固,沮授守禦甚密,又得黃忠相助,實不可取,不知黃公可有計策?”
黃權眉頭一皺,似乎對祝融夫人生出幾分驚異之色,隨即沉聲而道:“夫人聰慧過人,某確是有計,當下可令一大將,依山傍水,下寨固守,伺機而動,以圖時機,馬將軍卻統大軍去襲南安郡,某卻如此如此用計,大事可成矣!”
黃權一計教落,可謂是驚豔四座,馬超大喜從其言,即令祝融夫人兼合耶律英等將統領二萬餘兵馬把守營寨。
又教人傳令石城,調來兵馬,以作接應,而馬超則與黃權引二萬兵馬望南安郡進發。
卻說南安太守名叫程虎,乃是韓遂麾下大將程銀之弟,昔日賈詡施離間計,使得馬韓兩家交惡,程虎亦對馬氏頗為敵視。
一開始,程虎聽聞馬超引大軍盛勢來攻涼州,心中忐忑,時時擔憂天水城破,馬超兵臨城下,即時馬超清算舊恨,大有可能落得死無葬身之地。
而近日天水捷報傳來,又讓程虎放下心來,程虎遂如往常那般飲酒作樂,一日,忽有侍從來報,言守軍于山谷內捉得細作。
程虎令人押入,跪於帳前,那細作卻不慌亂,疾聲而道:“小人非是奸細,乃是有機密要告與將軍,誤被伏路軍捉來,乞退左右!”
程虎聞言,臉色微變,眯著眼睛瞰視一陣,見此人毫無畏色,遂教去其縛,左右暫退。
那人見帳下已無雜人,連忙低聲而道:“將軍所有不知,小人乃蜀中黃公衡之心腹,今派小人送與密信,茲事體大,不敢有誤,還望將軍莫要責怪!”
程虎一聽此人乃黃權心腹,神色微變,黃權乃蜀地名臣,受人尊崇,此番派人來見,必有要事。
程虎急凝聲問道:“書信安在?”
那人小心翼翼,於貼肉衣內取出呈上,程虎遂拆而視之,只見內書雲。
“罪人黃權百拜,書呈南安程將軍,權本為益州劉季玉之臣,深受重恩,日夜欲報,怎料大耳賊此人懷有歹心,假仁假義,暗取西川,害死先主!”
“權欲為先主報仇,奈何勢單力薄,難以相抗,今馬超暗襲涼州,諸葛亮甚不相疑,教權前來助戰!”
“馬超攻克天水不得,有心取小路來奪南安,再聯昔日涼州舊部,聚攏兵馬,回攻天水,倘若將軍無備,涼州危矣!”
“權暗想此乃復仇時機,還望將軍無疑,可親提大兵而來,如遇蠻賊,可先詐敗,權當在後,以舉火為號,先燒蠻人糧草,卻以心腹將士翻身掩殺,彼軍必亂!”
“將軍即時可趁勢進攻,則馬超可擒也,此非權背信棄義,實乃大耳賊揹人在先,晉王威德充塞四海,乃天下所望之明君,權報得大仇,願驅身而效之,倘蒙照察,速賜來命!”
程虎看著看著,臉色連變,一時驚駭失色,一時有喜色狂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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