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遜此言一出,眾將紛紛色變,不過大多人暗露喜色,紛紛拜道:“我等願以陸都督馬首是瞻!”
全琮聽罷,立即面色劇變,卻見大多將校投以熱切的眼神,頓時彷彿被抽去了氣力一般,嘆了一聲後,眼神一凝,重重而道:“但願大王能忍辱負重,倘若大王不甘受辱,我全子璜必不獨活!”
陸遜聞之,似乎也聽出言外之意,與全琮微微頷首而示,然後修以文書,速遣一將為使,去見文丑。
且說文丑引兵正前,將到瀏陽城下,忽然前方一陣風塵大起,只見數員吳將策馬趕來,文丑面色一緊,暗暗喃喃道:“這瀏陽城不是正被魏人所佔,怎麼來的卻是吳人?”
文丑念頭一閃而過,便聽對面一將叫道:“文子武將軍可在?”
文丑聞言,一拍馬匹,踏雪烏騅馬行走如風,飛騰而出,威風凜凜,喝聲應道:“某正乃文子武!”
那喝話吳將見文丑虎威浩蕩,心頭一緊,暗暗慶幸,連忙作禮,遂取出一封文書應道:“此乃我東吳都督陸伯言所寫書信,信中有機密之事,還請文將軍細觀!”
文丑聽是陸遜,面色稍變,隨即飛馬便衝,電光火石之間,便趕到那吳將面前,朗聲而道:“取來罷!”
在晉軍陣內,郭淮本欲提醒文丑提防有詐,哪知話還未說出,文丑便飛馬趕了過去,連忙速教兵士準備。
文丑喝聲一起,那吳將只覺渾身抖顫,心驚膽跳,不敢怠慢,急忙將書信遞向文丑。其餘吳將,亦是嚇得不敢直視文丑。
文丑取了文書,也不怕那數員吳將偷襲。便拆信而觀,文丑看畢。肅然的神色中,忽起喜色,笑聲而道:“哈哈哈,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大晉能得之陸伯言,實乃天命所歸也,晉王知得,必然一一重賞。你等速速回報,教陸伯言開啟城門,我這便引軍入城!”
那數員吳將見文丑並無起疑,皆是欽佩文丑的豪氣,紛紛應喝,拜禮退去,文丑遂策馬回陣,臉色甚喜,郭淮銳目一眯,卻是諫道:“那陸遜非是等閒之輩。若是此中有詐,該當若何?”
“哈哈哈,伯濟不必多慮。先前我聽細作來報,陸遜敗給於禁、鄧艾、程昱等人之手,如此一來,于禁便可無後顧之憂,望吳縣救援!”
“想必此下吳縣已破,碧眼兒已為曹老賊階下之囚,陸遜對曹老賊恨之入骨,寧死不願投之,若我料算無誤。他必是欲投我大晉麾下,以謀取東山再起之機!”
文丑惡目爍爍生輝。郭淮這般一聽,便是明悟。重重頷首而道:“竟是如此,此人暫可為之所用,畢竟那碧眼兒已被曹老賊所俘,東吳要想復國,無疑難於登天!”
“何況以曹老賊的脾性,但凡這碧眼兒有何舉動,必將其殺之,到那時,陸遜等人必定急切復仇,甘願為我大晉所驅!”
“伯濟果真聰慧,與我心中所想不謀而合!!!”文丑又是笑起,對郭淮連聲讚道。
郭淮卻是謙虛,連道謬讚,於是,文丑遂引兵望瀏陽而去,陸遜聽得將士回報,為表誠意,速引一眾將校於城郭迎接。
一眾將校眼看文丑引軍而來,其軍紀律嚴明,極為雄壯,無不驚歎,全琮瞪著大目,卻是冷哼一聲,眼見文丑軍毫無戒備,甚是鄙夷而道我有藥啊[系統]。
“哼,晉軍雖是精銳,但那文丑身為一軍統將,卻不知提備設防,枉費了這般雄壯大軍,若是此軍讓我統率,必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殺得魏寇片甲不留!”
陸遜聽了,神色一緊,連忙喝叱道:“子璜不得無禮,昔日袁紹在時,文丑便是河北四庭柱,威名遠播,今已征戰十餘載,豈是等閒之輩!”
全琮聽了卻是不服,就在這時,文丑忽然一拍馬匹,踏雪烏騅馬前蹄一躍,飛騰而起,如同一道閃雷般暴飛過來。
文丑驀然發作,頓時嚇得那一眾吳將無不色變,全琮面色一緊,正欲撥刀,卻被陸遜抓住了手。
風塵湧起,馬鳴聲如若虎嘯,這時,笑聲忽起,“哈哈哈,伯言之名,如雷貫耳,某敬仰久矣,今日得以相見,實乃某之幸也!”
全琮只覺一股強大駭然的氣勢,驟然逼來,令他全身神經不由緊繃起來,就好似一隻野貓,忽然遇到了從天穹越過的巨虎,渾身毛皮不禁豎了起來。
這時,陸遜的手已然收回,強震精神,拱手拜道:“文將軍威震四海,遜何德何能,受文將軍如此賞識,實在折煞遜也!”
文丑翻身落馬,邁步而走,渾身散發著赫赫虎威,笑盈盈地臉上,惡目銳利生威,一眾吳將無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