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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3 留在這裡

你張逸夫在滇南搞了那麼多事,我都一笑而過不予計較,你心胸就不能開闊一些麼?

面對這個問題,張逸夫無疑更難回答了。

先不說給不給黃大佬面子,就是自己這人怎麼做。

他都提到這個高度了,自己再死咬巴幹不放,難免招恨,包括黃正輝本人不那麼光明的事情,張逸夫也是歷經了一些的,你張逸夫眼睛裡揉不得沙子,怎麼著?今兒乾巴幹,明兒是不是連大佬我本人也幹了?

張逸夫心中權衡再三,這會兒正面剛不得,剛下去,動搖了大佬的根本,招真恨,可若不剛,動搖的是自己的根本,在滇南已經撕掉了太多的投名狀,不能在這裡低頭,更何況這會兒跟巴幹握手言好已然晚了。

沒辦法了,走苦情路線吧。

張逸夫沉默半晌,故做出一副壓抑著脆弱情感的樣子:“黃部長……有件事我沒跟任何人說,既然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我給你一個解釋。”

黃正輝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但請說來。

於是乎,張逸夫進入表演情緒,故事回到了十幾年前,一個和睦的家庭,一位勤勤懇懇工作的父親,被各路人所坑,不對,是有人將各路人的失誤、責任統一傾倒在了老實的父親一個人身上。故事中的巴幹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因愧對張國棟,而想方設法打壓,不惜讓昔日同事去修電錶,希望排擠出系統,永遠不要見面。

然而張國棟堅持了下來,現在張國棟的兒子已經成人,正坐在黃正輝面前。

故事自然是修飾過的,所有內容都旨在突出巴乾的不堪。而忽略到了組織氛圍和其他領導行為的不妥。

黃正輝聽過後也傻了,他起初以為張逸夫是看不慣巴乾的為人,或者是貪之類的事情。莫想到原來你們是世仇啊!

“所以黃部長,什麼矛盾我都能放下。就是跟巴幹。”張逸夫擦了把真真假假的眼淚,“我父親現在渾身是病,心理也有些問題,我每每看見巴幹,真的笑不出來,連握個手都不可能,我跟誰的矛盾都能調解,唯有他。只要我看父親一眼,我就恨他一天。他那個人,朝秦暮楚,害過這個害那個,就算他衝我笑,他跟我道歉,我也不會信的。”

黃正輝也不是傻子,聽得出添油加醋的成分,但張逸夫說的事想必是真的,因為太好調查了。沒有撒謊的空間。

這麼解釋,倒是說得通,張逸夫也正式宣告瞭。他不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只是不能放過巴幹。

黃正輝猶豫片刻後說道:“我理解,百善孝為先,你想為你父親出口氣。但上一輩的事情,不應該影響你現在的工作。你有沒有想過,這麼下去,矛盾只會越來越大,是不是可以尋求一種解決矛盾的方法?”

“……”張逸夫有點兒慌,您想往哪邊聊?

“我可以做一些思想工作。”黃正輝托腮道。“現在就可以,讓他正視這些事情修真四萬年。跟你父親正式道歉。”

張逸夫頭皮一麻。

這招拆得夠漂亮。

張逸夫一直尋求一個跟巴幹往死裡幹,解不開的理由。

現在倒好。黃正輝直接追溯上去,你這不是上一輩的仇麼?我來給你解,平了你爹的怨氣還不行麼?

“至於事故責任人的事情,太久遠了,我們也不可能去推翻前面的報告。”黃正輝進一步說道,“那我現在就聯絡巴幹吧。”

“……”張逸夫想說等等,但實在找不出半點理由。

按照這個劇本,這不是最好的結局麼?

再追下去追什麼?要求黃正輝撤了巴乾的職?這顯然不可能。

巴幹辦公室的電話沒人接,黃正輝馬上吩咐秘書去找。秘書尋了一圈,原來巴幹正在部裡彙報近期晉西雨雪天氣導致線路覆冰的情況,這邊大佬召見,什麼事都得停,巴幹從會場出來,直奔黃正輝辦公室。

辦公室中,張逸夫也沒想到這麼直接就要解決,頗有些轅門射戟的味道,一個在權力上足以威懾雙方的和事佬,強行讓兩邊握手言和。

當然轅門射戟強行團結這種事從來都是扯淡的,和事老的威懾力一旦喪失,一切矛盾就會重新提上臺面。

只是黃正輝的權力,恐怕會維持很久很久,直到二人已經忘記了矛盾,或者忽略了矛盾。

黃正輝見張逸夫躊躇不定,開始言語安慰:“你說的這層矛盾,我是完全不知道的,今天巴幹剛好在部裡,也是巧合。這都開春這麼久了,晉西那邊雨雪天氣卻不停,巴幹正好在部裡討論應對方式。大家在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