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張松林道:“在浩陽,除了鬼飄堂,其他幫派根本不敢觸碰毒品,以周緣的膽子,更加不可能,可是……”
杜小鳳幽然道:“只有一種可能。”
張松林急問道:“什麼可能?”
杜小鳳一字一頓道:“鬼飄堂在默許他這樣做。”
“啊?”張松林吃驚地張大嘴巴。其他幫派之所以不碰毒品,一是畏懼鬼飄堂的實力,還有更重要一點,是因為鬼飄堂很公平,對待每一個幫會都一樣,不管是親還是遠,一律杜絕他們販賣毒品,也就是說,在浩陽,只有他們一家經營這樣的勾當。可一旦這個規矩被打破,那麼必然會引起其他幫派的不滿,從而掀起紛爭。毒品的利潤很大,大到可以讓兄弟反目成仇,可以讓很多人為這個利潤去拼命。想到這,他喃喃自語道:“憑那個人的頭腦,他不可能意識不到這一點啊!”
“那個人?”杜小鳳問道:“是指誰?”
“鬼飄堂的老大,也是創始人——”提到這個名字,張松林立刻面帶凝重,肅然道:“魏廣凌!”
他喘了口氣,繼續說道:“如果他默許青幫售賣毒品,其他幫派勢必眼紅,到那時,情況難以控制,鬼飄堂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毒品畢竟是見不得光的,做這種買賣的人當然希望風平浪靜的環境,越不引人關注越好,可是浩陽若掀起波瀾,那他們的買賣十有八九會無奈收手,難道,鬼飄堂厭倦了毒品生意?難道,魏廣陵覺得自己口袋的鈔票已足夠多了?
張松林苦笑搖頭,人的貪婪不會收斂,只可能變得更加貪婪。
(當然,也正因為人具有貪婪的本性,才不斷促使人類社會向前進步。)
“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靜觀其變。”杜小鳳嘴角一挑,淡然道:“讓人看好咱們的‘顧主’,我想,那位黑皮王還會找上他的。”
“黑皮王?哦,差點忘了說,”張松林笑道:“剛才在天台上,站在周緣身後那個面板又黑又亮的人就是黑皮王。”
杜小鳳哈哈笑道:“想象得到,在中國,應該沒有幾個象他這麼黑的人!”
晚間,放學十分。
學校大門拉開,學生門蜂擁湧出來,摩托車、腳踏車,在不寬的大門前擠成一團,喇叭聲、吆喝聲、叫罵聲、詛咒聲此起彼伏,其熱鬧的程度,完全不次於任何一處鬧市區。
對於大部分學生來說,放學是件高興的事,但有些學生除外。
在校園裡端的一處陰暗角落,聚集四五名青年,正中一人,年歲不大,面板黝黑,黑得發亮,嘴上叼著半截香菸,手中倒提手腕粗細的木棍,歪著腦袋,看著萎縮在牆根低下的少年。
“小子,我好象告訴過你,讓你中午來找我。我在教室裡一直等,可是,一直也沒有把你等來。”黝黑青年就是杜小鳳口中全中國也找不出幾個能比他更黑的黑皮王,而被他逼在牆角的正是無憂社的第一位顧主。
黑皮王身旁幾名同伴掰掰手指,嘎嘎的骨骼脆響聲讓少年渾身顫慄,臉色蒼白如紙。
“你,把我說得話當屁話嗎?”黑皮王越說越氣,揮手一棍,重重砸在少年身旁的牆壁上,嘭的一聲悶響,土削橫飛,少年驚呼,雙腿一抖,嚇得癱軟在地,嘴唇發青,淚水不自覺地流出來,結結巴巴道:“我……我沒有……”
“你沒有?”黑皮王見他懦弱如此,更加肆無忌憚,對付這種弱小,他一向很在行,嘿嘿冷笑兩聲,提起腿,一腳踩在少年的腦袋上,哼道:“你沒有什麼?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嗎?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快把我惹火了!”
“我……我……沒……我……”少年蹲坐在地,腦袋被黑皮王蹬住,半張臉緊緊貼在牆上,又痛又怕,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呵呵!”黑皮王三位同伴見狀都笑了,挽了挽袖口,上前圍住少年,“呸!”的一聲,其中一人向他吐口吐沫,哼笑道:“媽的,沒用的廢物,小子,錢有沒有帶來?主動點,別讓我們自己動手找啊!”
“我……我……”少年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那麼衝動,找上無憂社,信以為真的相信他們能幫自己解決問題,一股腦將身上的錢都交給他們,“我……沒有……”
“沒有?”其中一人面帶獰笑,轉頭看向黑皮王,道:“王哥,他說他沒錢?”
黑皮王腳下猛然一加力,少年痛得呻吟一聲,嘴角流出血來。黑皮王冷冷道:“沒有錢?你他媽在玩我嗎?搖頭丸我已經給你帶來了,今天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