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說,這五煞不是比東廠人還好?”
“那也不是這樣說,他們卻是人間的一群豺狼虎豹。所不同的,一個是黑道,一個是堂堂正正官府中的人。黑道上搶劫殺人,還有人敢說,還有正義的俠義人士來管,將他們殺掉;東廠的人為惡,就沒有人敢說敢管,就是俠義人士,也不敢出聲。要殺他們,也不敢亮相,頂多蒙了面孔,悄悄地將他們幹掉而又悄然離去,從來不敢說自己是什麼人。弄得不好,不但是自己,也累及了親屬、朋友和師門。這五煞,頂多殺一二個人,或者殺一家人,他們不會也不敢去滅人家的九族,一殺就是幾百上千人,在這方面來說,東廠比他們殘忍多了!用的手段,更是卑鄙無恥。”
“先生如此仇恨東廠,想必先生是深受其害了?”
書生一聽,他那毫無神蘊的目光,驀然間閃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但也是剎那間的事,很快就消失了,不易為人察覺。但小神女卻察覺到了,不由心中凜然,暗想:一個不懂武功、毫無內力的文弱書生,怎麼會有如此逼人神蘊的目光?他不會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吧?可是,這不可能呀!他要是高手,就不會給五煞綁架來到這裡。就算故意給五煞綁架,在昨夜裡,他完全可以將五煞幹掉,用不著女人給他解開手腳而逃跑,而且在逃跑時,還心慌意亂地摔倒了。一個高手,有這樣的行徑嗎?可是他那一閃而逝極奇神蘊的目光又是怎麼一回事?是一時極度仇恨的原故?但小神女仍不動聲色,裝著沒看見,要再次暗暗觀察這書生到底是什麼人。是深藏不露,掩飾得極好的高手,還是真的是一位有正義感的文弱書生。
本來小神女在貨船上時,已暗暗觀察他是什麼人了,但觀察的結果是,這書生不會武功,也沒內力,更不是什麼東廠的密探之類的人物,只是一個憂國憂民、不滿朝廷、仇恨東廠的文弱書呆子而已,以後也就不去注意他了。現在他一閃而逝的目光,又引起了小神女的注意。
這書生隨後淡淡地說:“在下還談不上深受其害,但也可以說是東廠一條漏網的小魚,不那麼叫東廠人注意。但在下的一位朋友,卻遭到滿門屠殺之慘禍!”
小神女說:“原來這樣!怪不得先生那麼怨恨東廠了!”
“東廠不過是魏忠賢手下的一群鷹犬而已,在下怨恨的是當今皇帝的昏庸無能,任由這個什麼九千歲的弄權,以致大好河山基業全毀,百姓生靈塗炭。大明江山,看來氣散已盡,只希望有一批雄才偉略的人出來,力挽狂瀾,黎民百姓,或許有一個好日子過。”
“先生這樣有學問,不能出來幹一番事業嗎?”
書生苦笑一下:“女俠取笑了!在下武不能安邦,文不能治國,只會滿腹牢騷,實際上是一個廢物,百無一用。”
“先生怎麼這般自貶?”
“在下說的是實話,不是自貶。就像剛才,我連逃跑的力量也沒有。連自己的性命也不能保,並且還膽小如鼠,跑出去幹嗎?那還不是任人宰割?不像女俠機敏過人,還有一身傲視江湖的武功。”
“哦?你怎麼看出我機敏過人,有一身傲視江湖的武功了?”小神女是在進一步試探這個所謂的書呆子了!
書生說:“要不是這樣,女俠怎會突然在這裡出現?而且轉眼之間,將殘忍兇狠、武功不錯的五個匪徒全殲滅了。不是機敏過人和一身的武功,能辦得到嗎?”
“先生貴姓?”小神女驟然開門見山直問,她不希望這書呆子能如實回答,主要是看他的反應如何。
書生怔了怔,便說:“不敢,在下姓墨名滴,字塗鴉。”
“墨滴?墨塗鴉?這是先生的真實姓名?”
“女俠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敢騙女俠嗎?而且父母所取之名,豈可亂說的?”
“這名字好聽嗎?”
書生苦笑一下:“誰叫在下不肖,不但手無縛雞之力,連字也寫不好,別說寫一篇文章了!所以父親給在下取了這麼一個‘塗鴉’之字,意思是說在下只會塗鴉而已。但在下還有一個不錯的雅號。”
“哦?你還有個不錯的雅號?”
“是!家鄉父老稱在下為‘世間閒人’。”
“世間閒人?”
“這綽號不雅嗎?女俠的芳名能否賜教?”墨塗鴉這下子巧妙地反守為攻了。
小神女問:“你想知道?”
“要是女俠不想說,在下也不敢強求。”
“我姓侯。”
書生似乎一怔:“姓侯?”
“是呀!不是猴子的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