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真,連幽谷大院混進來的兩個人也不知道。
賭錢的鷹犬隻顧忘情地賭,少談有關杜鵑遇害的事,但那些飲酒作樂的鷹犬們,免不了會談起杜鵑的事來,他們在高興之餘,相互碰杯說:“來。我們為這神秘的殺手杜鵑之死乾杯。”
有的說:“杜鵑死了,我們放心多了。連飲酒也痛快。”
有的說:“數來數去,七大星君,還是我們收爺厲害,他一舉就幹掉了杜鵑,也算為其他死去的星君報了仇,令九千歲爺高枕無憂了。”
“我看,我們收爺準得九千歲的重用,也會帶著我們大家發財高升。”
“對!說不定我們兄弟們派到外面去,是一地的頭兒,到時,我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好不痛快。”
“當然啦!我們只要將腰牌亮出去,一些地方的縣太爺,見了我們莫不下拜,就是叫他的愛妾陪我們睡一夜,也不敢不從。”
大家一聽,莫不淫笑起來。也有人在席中冷冷地說:“我勸大家別高興過早了,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有人反駁:“杜鵑死了,我們還怕誰來?”
“杜鵑雖然死了,但還有他的同黨,不然,頭兒為什麼叫我們不可多飲,府內仍處處戒備森嚴?”
“哎!杜鵑都沒了,他的同黨又算得了什麼?憑我們兄弟們這一身功夫,就可以將他們活擒過來。”
“牛皮三,你別吹牛皮了,憑我們這兩下三腳貓的功夫,嚇唬一些人還可以,真的碰上了高手,我們只有捱打的份。”
“何況杜鵑根本沒有什麼同黨,他一向獨來獨往。”
“不對吧?要是杜鵑沒有同黨,為什麼在混爺遭害的那一夜,幾乎同時之間,姓潘的也遭杜鵑幹掉了?杜鵑要是沒有同黨,總不可能會分身法吧?一時之間,分東、西兩處殺人。”
“這很難說,杜鵑神秘莫測,輕功極好,在一時間能在兩處殺人,也並不奇怪。”
“什麼神秘莫測,輕功極好,在懷柔縣的黍谷山中,還不是給我們收爺出神入化的練子刀幹掉了?沒有同黨更好,我們可以高枕無憂,放心飲酒,還可以在外面大搖大擺目空一切,誰也不敢動我們一下。”
有人冷不丁冒出了一句:“杜鵑是不是真的死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怔了一下,有人跳起來:“你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我,我聽人說,杜鵑像貓一樣,有九條命,死不了。”
“什麼死不了,明天,他的人頭就送來京城,就算他有九十條命也沒用,總不能一個人的腦袋割下來還能生還。除非死的不是真正的杜鵑。”
“不會!不會!收爺怎敢說大話欺騙九千歲?那他不想要腦袋了?”
又是原先那冷冰冰地聲音在說:“總之,我們大家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來!我們乾杯。”
小神女和婉兒就伏在瓦面上,屋裡鷹犬們的說話和議論,她們聽得清清楚楚,也聽不出什麼重要的情況來,小神女最希望,遇害的不是杜鵑。
婉兒輕輕問:“三姐姐,我們還聽不聽?他們說來說去,總是這樣。”
小神女打量了一下四周,說:“好!我們到那座有燈光的屋去看看。”
婉兒正想動身,小神女突然輕聲說:“慢著,那處瓦面上似乎有人。”
“哦!?什麼人?不會是瓦面上的暗哨吧?”婉兒話沒說完,只見那條人影一下從瓦面上飛了起來,莫名其妙地跌落在庭院中的一處假山旁,觸動了假山裡的機關,霎時間,亂箭飛出,將那條人影射得像刺蝟一樣,婉兒一怔:“三姐姐,這是怎麼回事?”
小神女說:“四妹,我們快走,離開東廠,等會我們就走不了。”
因為這一下,驚動東廠裡的所有人,不但巡邏的人聞聲奔了過來,在屋內飲酒的、賭錢的鷹犬們,也紛紛提著傢伙衝了出來,問:“發生了什麼事?”
收魂星君更是早有防備,帶著幾名隨身護衛破窗而出,飛身趕到出事地點,同時他命人縱上瓦面。負責巡邏的人向他報告:“收爺,不知是什麼人,夜闖東廠,誤中機關,死於非命。”
收魂星君因為是名太監,只聽他陰陽怪氣地喝問:“什麼人?看清楚了沒有?”
“一時還看不清,因為他面部中了兩三支箭,但從他的衣著看,好像是自己人。”
“什麼!?自己人?再去看清楚。”
這時有人向收魂星君說:“不用看了,這是夜貓子巫十二,下屬一眼就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