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笑回到318房間,等在那裡的朱大賴子、三孩子兩雙目一齊射過來。
“成了嗎?”朱大賴子問。
“成個瓢。”小笑說,“我撞到人家的槍口上。”
“槍口?”三孩子大惑。
小笑學遍事情的整個經過。
引人入勝的趣事就以這個聽來說得通的理由而沒發生,兩個策劃者得出結論:死去的情人突然降臨,悲痛欲絕的生離死別情景被勾起,更激起他對當年濃情蜜意的懷念,哪裡還有心情做那事啊?
“你先洗洗。”朱大賴子尋理由支走小笑。
“沒做成事。”她沒看明白他的用意。
“去,去洗洗。”三孩子擠擠眼睛,她才恍然大悟,慢吞吞地走進洗澡間。
“世上的事就有這麼巧?”朱大賴子疑問,他說:“是否有詐呵。”
“是不是沒相中小笑?瞧姓祝的派頭,對女人肯定很挑剔。”三孩子從另個角度分析道。
“按理說小笑有這本事,通體溫柔……”
“這不要緊,我們再換一個小姐試探。”三孩子出謀說,“看他還有啥理由。”
“人不大好選,小姐奔的是錢,做不做事給錢就成。萬一他們給了錢,讓她們說做了,她們就會說做了,到頭來受唬弄的還是我們。”朱大賴子想得很實際,“得找個可靠的,人長的要出眾,心眼兒活泛,不辱使命。”
“人倒有一個。”三孩子想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誰?”
“葉箐。”
“對呀!我怎麼把她給忘啦。”朱大賴子說,“你明天找她,唔,今天就和她打招呼。”
“還是你和她說吧。”三孩子現出為難之色。
“怎麼?”
“她對我不信任,恨我。”三孩子實話實說。
“我找她。”朱大賴子掏出手機,撥通了:“喂,箐嗎?我是你朱哥。有工夫嗎?我請你消夜。喔,就現在,在哪?霞光路,那麼遠吶。你等著,三孩子車接你去。”
四
扮勤雜工的鬱鼕鼕在第一天便進入了張冰冰的病房,應該說她的房間很整潔。
“她是屬潔癖的病患,每天她自己打掃,桌子擦上幾十遍。”進張冰冰的病房之前,任醫生說。
“擦乾淨不就結了,非要幾十遍?”
“是呵,她要是知道擦一遍便乾淨,就不用住在這裡。寧小姐……”任醫生總是將寧字音拖得老長,像一顆橄欖果沒嚼透而捨不得吐掉。他提示道:“這裡是精神病院。”
鬱鼕鼕走進張冰冰的病房,正像一個望山走了很久的攀登者,艱難地跋山涉水了那麼長時間,終於到了山腳下一樣,心情是那麼的激動,眼裡有光芒閃爍。
張冰冰剛從睡眠中醒來,血液尚未回流到四肢,發軟的腿腳吃力地支撐著軀體,使之搖搖晃晃,她人仍在睡眠的境界中徘徊。她從床上下來,把自己塞進帶扶手的椅子裡,像是堆放一床棉被。
第十二章 幕後綽綽兇影(6)
“你收拾吧。”任醫生見鬱鼕鼕拿眼睛瞟著張冰冰,就說,“她需清醒些許時候,不用擔心她干涉你的打掃,過會兒她完全清醒了,是不準碰她東西的。咦,田班長沒跟你說?”
“沒有。”
“動她的東西,她可要咬人的。”任醫生笑貌講述可怕的一幕,讓人感到極為恐怖:“你的前任勤雜工辭職,因她被咬傷兩次,一次手背,另一次是脖子,知道狼咬動物吧?”
“老天爺!”鬱鼕鼕裝出觳觫不已。
第一天不露聲色,什麼都不能做,這是穆隊的叮囑,鬱鼕鼕牢牢地記住了。因此她盡心盡力地做一個勤雜工應做的工作。
夜晚,鬱鼕鼕去和穆楠生碰頭,地點是他選的:一家叫浪漫的茶吧。
“見到她啦?”穆楠生問。
“是的。”鬱鼕鼕在杯子邊兒劃來劃去的手指停下來,把在君山精神病院一天裡做的事講一遍。
穆楠生邊聽邊思考,不時地問問。
“任醫生把鑰匙給你,讓你開門,這裡邊?”
“也許是隨便的。”
“別的房間他都親手開,惟有張冰冰的病室。”他絞盡腦汁地想,“不那麼簡單。”
“穆隊你的意思是任醫生知道張冰冰的秘密?”
“像!”穆楠生問:“任醫生有什麼反常嗎?”
“沒有。他見我沒一點兒驚訝,朝我叫寧小姐。明知我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