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誰呢,劇組有道具師,而且哪有道具跟你的私人物品放在一起的?”李全有一種智商被歧視的感覺,“我長的土不代表我腦子是空的。哥窯的物件放眼全國博物館也沒幾家有的,故宮上回摔了一個,那會兒微博上都沸騰了。”
“行,李哥,李大哥,我求您別告訴別人,這碗不是我偷的,是我撿的,等我找到買家出手,錢分你三成行不?”
“三成就想收買我啊?”
“哎喲李大哥,這一件就能賣一百多萬美元,三成不少了啊。”化妝師央求道,見李全不為所動,咬咬牙:“五成,對半分,這總行了吧,我負責找買家,收錢,您一點風險沒有。”
李全彎腰將那件哥窯碗從包裡取出來,品相很好,無半點磕損,他想起趙興邦提起山神廟桌上有一個圓形的痕跡,曾經有一個圓形的東西放在上面過,難道……
他抓著那化妝師的領子:“說,這個碗是從哪裡撿的?”
“山……山裡……”
“山裡的什麼地方!”
“就是那個……廟裡,山神廟,反正都沒人去了,我拿走也不算偷啊。”化妝師急著為自己辯解。
劇組染病,山間妖氣沖天,還有這個哥窯瓷碗,這幾件事之間會有什麼關係呢……
“我猜是不是這個瓷碗是那個廟裡精怪用來練功用的寶貝,因為這個人拿走了,所以精怪憤怒了,這才讓他們染上病的,不然這村子裡這麼多人住了這麼多年都沒事,怎麼偏偏劇組一來就出事了。”晚上在林老頭家裡,李全講述自己的想法。
趙興邦坐在矮凳上,默默看著那個被李全硬拿回來的碗,只說了三個字:“沒證據。”
蕭靈倒是很願意相信這個事情:“可是聽起來很符合邏輯。”
李全對趙興邦的冷淡表示不以為然:“要證據幹什麼,只要做一件事就能證實我的猜想了,把這個碗放回去不就得了。”
“如果有人把你的東西搶了,還把你給打了一頓,現在再把東西還給你,你會原諒他嗎?”趙興邦抬頭看著李全:“我那天在山神廟,跟那東西可是打了個兩敗俱傷。”
“呃……那就請道長將其斬草除根吧……”李全笑的特別誠懇。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
趙興邦是那籬笆,李全就是那樁。趙興邦是那好漢,李全就是那幫,而且以一抵三。
“你怎麼不換衣服?”李全看著趙興邦提著木劍就準備上山神廟了。
“換什麼衣服?”
“我看電視裡道士都得穿道袍,然後還要帶符什麼的。”
“電視裡還說今年高校畢業生起薪都是六千,你覺得呢?”
李全閉嘴低頭。
正忙著幫林老頭包藥的蕭靈笑道:“看不出你也有吃癟的時候。哎,趙道長,你在大學學什麼專業的?”
“高分子物理。”
“咦,理科生也這麼伶牙俐齒的?”
“一般一般,拿過全國大學生辯論賽最佳辯手。”
“失敬失敬,不過研究這麼高大上的科學領域,不會對修道有什麼影響嗎?”
“認識牛頓嗎?”
“被蘋果砸的?誰不認識啊。”
“他信上帝的,阿里烏教派。我信玉帝三清的,正一派。現在還有什麼疑惑嗎?”
蕭靈一愣,重重點頭:“沒有,你說的太有道理了,我竟沒辦法反駁。”
那個哥窯瓷碗被李全裡三層外三層包得有原來五倍那麼大,蕭靈掃一眼笑道:“過度包裝。”
“你不懂,這是幾百萬美元呢。”說著話,李全又給裹上了一層。
太陽在頭頂上高懸,正午時分,劇組全體病倒之後,沒拍戲,村裡人沒熱鬧看,又恢復了往日的作息習慣。整個村子裡靜悄悄的,好像從來都沒有人似的。矮矮的土牆上濃蔭茂密的爬山虎讓人看著就心曠神怡,沒有一絲風。
上山的路只有一條,李全已經走過幾回,路過蕭靈曾經出事的那個水潭,陽光下的潭水如綠玻璃似的清澈見底,完全不似那天夜裡透著詭異與死亡的氣息。見李全望著那水潭,趙興邦一面向前走,一面說:“別看了,已經找到替身走了。”
“你怎麼知道?”
“陰煞之氣幾乎感覺不到,只在背陰處有些殘留。看來是走了沒多久。”
“可是村裡沒聽說死人啊。”這種小村子,要是誰家有人死了,瞬間就會傳遍全村。
“也沒說投胎一定要投人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