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後沒多久,警察這才姍姍來遲,他們檢視了旅館以及周圍的林地,將他們認為可疑的東西都圍了起來,不許人觸碰。
房間也被搜了個透徹,羽眉的屍體被帶走,同時在林地中,他們也發現了被小魚兒射殺的義大利女人,那個義大利女人的死狀非常詭異,明明是新死,卻已是黑色炭化的焦屍狀態,又明顯不是被火燒的。
這實在是很令人費解的狀態,警察將旅館裡的所有人都帶回去問話,可是這件事本來就很邪乎。很難向普通人解釋這一切,小魚兒那形狀怪異的弓箭,林雪的藍蓮花身份,都是不能亮出來見人的,就算是用中文對答也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五來,何況還用帶著咖哩味的英語。
所以她們並沒有多做解釋,只說昨夜聽到有女孩子的慘叫,以及一個義大利男人追趕著與他同來的女人跑出去了,她們見到了屍體很害怕,在大廳裡呆了一夜,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從出入境管理處查他們的身份,都是一群透過旅遊簽證入境的人,這幾天的住宿記錄和行徑,也證明了他們的行為與普通遊客無異,實在很難說他們是來做什麼禍國殃民的事。
但是房間裡的法陣、刻在羽眉臉上的符咒,還有那個義大利女人屍體的樣子,尼泊爾警方透過國際渠道多方查證,確認那兩個義大利人確屬撒旦教成員,這些東西都是黑彌撒的儀式。他們下令緝捕那個逃走的男人,由於並無實據證明這事還與其他人有關,所以在警局裡錄口供的四個人也被放了出來。
那兩個姑娘身心俱疲,好不容易出來之後,馬上搭上最近一趟回國的飛機,遠遠離開了是非之地。
站在警局門口,林雪看著大大伸了一個懶腰的小魚兒:“你也要回去了嗎?”
“開什麼玩笑,小刀和老葉還不知道在哪裡呢,當然要把他們找回來。”小魚兒一撩頭髮,“走,咱們再回那喀闊特去。”
林雪連忙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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滯留在廢棄行宮裡已經是第二天了,嶽悠然終於恢復了一點力氣,身子虛軟,行動不便,如果不是葉波這兩天的盡心照料,可能她早已經被其他動物吃了,而不是在吃其他動物,這邊山裡食物並不多,有眼力見的大型動物早在泥石流來臨之前就跑了,現在能找到的都是身體輕靈,不受地型變動影響的小動物。
不知道為什麼葉波身上居然會有一包鹽,這幾頓的食物雖然只是在烤各種不知名的動物,但是有了鹽之後,味道倒也可以接受。
“看不出來,你一個城裡人還會做陷阱抓這些東西,你為什麼會帶著鹽?”嶽悠然坐在窗前,隔窗與葉波聊天,他正蹲在地上收拾那些精巧的小玩意兒。
“鹽是個東西,不管在什麼地方,可以洗傷口可以做調料,還可以少等一個小時。”他頭也沒抬,正努力的削樹枝,嶽悠然想起剛來的時候,店主的確是讓孩子下山買包鹽就用了一個多小時,不禁莞爾。
葉波接著說:“小時候我們那邊的男孩子常玩這些,電子遊戲什麼的都是很後面的事了。要是這回的事發生在二十年以後,說不定你就只能看著我在開心農場裡養的植物和動物,畫餅充飢了。”
“你們那邊是哪裡啊,我身邊的男孩子最多也就是趴在地上拍畫片,打彈子,別說做這些了,就連野生動物也沒見到什麼。”嶽悠然對葉波的童年十分好奇。
“說明你那裡生活質量高啊,畫片和玻璃彈子是要錢的,這些不要錢,拿把菜刀隨便削削就行了。”說話間,一把弩就已經做好了,葉波又開始削竹枝做弩矢。
嶽悠然看的目瞪口呆:“你在哪兒弄來的鐵絲做機簧?”
“你口袋裡的。”
“啊?哦……”嶽悠然突然想起自己帶來了幾個鐵鉤子,打算晾衣服,沒想到被他掰成弩上的機簧,她探頭仔細看:“這個竹子做的行不行啊?會不會斷?會不會……”
葉波站起身,擺擺手:“我又不是奉了始皇的命令攻打六國,隨便能弄來幾隻,解決掉午飯不就行了。我先出去試試。”
看著他走出門去,門扇發出輕輕的一聲關合聲,嶽悠然突然覺得兩人好像是過著史前生活的兩個人。
“親愛的我出去弄點吃的,你在家裡好好待著。”
等等,都不知道葉波是什麼人,怎麼就想到這些上面去了。難怪人家說旅途多豔遇,在這種環境下,不得不在一起的兩個人,總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愫出現,而回去之後,一切歸於平靜,在日常的